七月二十日的北江区机场人声鼎沸,陈树跟着舅舅谷城穿过熙攘的人流,仰头问道:“舅舅,咱们的机票是几点的?”
谷城看了眼手机屏幕,低头答道:“下午四点起飞,落地差不多六点。”
陈树忽然愣了愣,指了指手里的手机:“你不是有手机吗?怎么刚才还问我?”
谷城失笑,晃了晃手机,“我这手机快没电了,我的还在书包里充电,等会儿得靠你导航找登机口。”
“那倒不用,跟我走就行。”
话音刚落,口袋里的备用机突然叮铃铃响了起来。
“喂,老姐你们放心吧,我会把小树这小子照顾好的,不用担心。”谷城伸手摸了摸外甥的脑袋,笑着道。
陈树撇撇嘴,“还不知道谁照顾谁。”
“走吧,先去机场等登机。”陈树催促着。
“好了好姐,我先和小树登机了,到地方再给你拨过去。”谷城笑呵呵挂了手机。
飞机很快起飞,谷城则满脸爱意地跟沈橘聊着天,脸上露出一脸幸福的样子。
…………
晚上六点,准确点来说应该是下午六点。
南方夏季昼长夜短,太阳还悬在天空上,至少得再过一个钟头,夜色才会彻底笼罩下来。
“终于到……到了。”谷城刚踏出舱门,喉咙就一阵发紧,脸色发白地扶着廊柱,整个人蔫蔫的。
陈树反应极快,反手从书包侧袋摸出个黑色塑料袋递过去。谷城接过便弓着腰干呕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气,脸色总算好看些。
“舅舅,原来你晕飞机啊?”陈树忍着笑,嘻嘻笑道。
“臭小子,还敢嘲笑你舅舅?”谷城抬手就往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力道没轻没重。
“嘶——”陈树疼得捂住头,刚才的笑意立马消失,瞬间不嘻嘻:“舅舅你下手也太狠了!我还是不是你亲外甥了。”
“废话,你当然是我亲外甥了。不知道有句话什么说来着,打是亲骂是爱?”谷城把装有呕吐物的黑色塑料袋丢进垃圾桶。
“我呸,舅舅你这完全就是在偷换概念。”陈树瞪了他一眼。
陈树突然发现了,一年前自家舅舅谷城还很愚钝,但现在………自从跟沈橘相处一年过后,不仅不愚钝,反倒还很变聪明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莫不成谈恋爱还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陈树都有点后悔当初自己教沈橘追舅舅谷城,跟他谈恋爱了。
“我们现在先去找个旅馆,明天再去吧。”谷城提议道。
“可以,我们先品尝一下当地美事也挺好的。”陈树欣然接受。
时间转眼来到了晚上,户外灯火通明,很多情侣,老大爷大妈在小摊贩里来回穿梭,享受着美好的夜生活。
谷城放完行李,一时间不知道去哪儿,陈树带着舅舅来品尝连云港当地美食——爆乌花。
“嗯嗯,味道真的不错。”谷城第一次吃到这种小吃,吃得嘎嘣脆,直夸味道美味。
…………
翌日清早,陈树和谷城乘坐出租车来到了“情趣之都”灌云县。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屁股都要坐成铁屁股了,舅舅谷城不知道为什么,屁事没有,陈树有理由怀疑他是个“金刚屁屁”。
“小树,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谷城下了车,腿都软了。
陈树瞧了一眼,眯笑着眼,看来舅舅不是“金刚屁屁”,只是他刚才一直在强撑罢了。
“还没吃午饭,我们先去吃个午饭再说。”陈树冲舅舅道。
“行。”
舅甥俩就这样以一种奇怪的走路姿势走进了一家面馆,陈树抬眼瞧了一眼,嘴里低声喃喃:“川渝面馆?”
谷城一屁股坐在软绵绵的凳子上,吆喝着:“老板,来两碗小面,一碗不要香菜,一碗不要辣椒。对了,都加个鸡蛋。”
“要得!马上来!”后厨传来老板爽朗的应答声。
谷城搓了搓手,瞥见端着茶水过来的老板娘,忽然皱了下眉问道:“老板娘,听你口音,莫不是川渝过来的?”
“哎哟,你猜对了!”老板娘拿毛巾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眼睛一亮,“你们也是老乡嗦?”
“可不是嘛!”谷城咧嘴一笑,他乡遇故知的热乎劲儿瞬间上来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唠起了家乡的变迁,从老街区的拆建聊到特色小吃的传承,越说越投机,果然应了那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没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小面端了上来,红油香气直钻鼻腔。
老板娘看着对面的两人,笑着打趣:“这娃儿长得跟你真像,你们是父子俩?”
陈树连忙摇头,嘴甜地回道:“姐姐不是的,他是我舅舅。”
“哟,这乖娃儿嘴也太甜了!”老板娘被哄得眉开眼笑,又转身从柜台拿了两瓣蒜递过来,“配着面吃,更香!”
“谢谢姐姐。”
“哎呦,你这个娃儿嘴真甜呐。”老板娘笑开了脸。
吃完饭,两人来到了制“情趣内衣”的工厂。
这个时候,情趣内衣已经变得很完善,但这个事情还是很保守,衣服设计的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