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穷,但寺庙僧侣、地主和商户们家财万贯。”金老摘下老花镜:“禁海以后,商户们损失很大。”魏璋摇头:“做大单跨海贸易的富商没这么容易破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邵院长不太确定,觉得自己和魏璋想法差得有点多:“怎么说?”魏璋开始举栗子:
“首先,医护去刺桐城柳通判家出诊,消息一定不胫而走。”“其次,宝船出动送危重军士求医,船工们接受义诊,明天就会有危重军士出院,他们都是飞来医馆的活广告。”
“流言蜚语一天就能传遍国都城,何况一个刺桐城。”“综上所述,我们不会缺病人,更不会缺有钱的病人。毕竞富人更惜命,为了活久一点可以吃人,更何况给点米面粮油?”金老有些不明白:“禁海令颁布以后,大船禁止出海,过关手续繁琐、流程延长,商户怎么可能不亏?”
魏璋嘿嘿:"老爸,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不然大型船队何必冒险深夜出海?富贵显中求。”
金老无奈摇头:“你这孩子怎么一股奸臣味?”魏璋笑出了声:“这不是过来了嘛,没过来就…老爸,你懂的。只要我想,一年就能当遗臭万年的大奸臣。”
邵院长理解但还有问题:“系统任务完成有时限要求,我们只能早不能晚。”
魏璋笑眯眯:“放心,有钱的病人们很快就会来。”“来,陪我下棋。"金老重开一局。
邵院长愉快地让出位置,走到行政楼天台,用望远镜看向远处的刺桐城。刺桐城朝天门天后宫
广场上百姓都在看布袋戏表演,今天新上了《西游释厄伟》剧目一“石猴出世”。
舞台背景是东胜神洲海外傲来小国,花果山的一块仙石,海边有花草树木,完整地展现仙石化形成猴,在海边嬉戏游玩,融入花果山猴群的完整情节。主要人物包括石猴,老猴,小猴子们。
主要道具有哗哗的水帘洞,石桌石椅。
布袋戏班子首演大爆,赚了许多铜钱。
谢幕后,百姓各自散开。
家住西街的大番商蒲坚白眉目深邃,鼻梁高挺,满脸胡茬,背着双手,穿着丝绸褂子和绸缎绣面的番靴,在壮汉保镖的护卫下看完新戏。“老爷,您现在回家还是去铺子?“管家同样鼻梁高挺,也明显不是刺桐城人的长相,低头殷勤询问。
“去铺子。”
蒲坚白上了马车,从帷裳里向外看,顺便嘱咐:“管事,去找昨晚回港的官船船工,打听岛上事宜。”“是,老爷。”
蒲坚白的祖上是波斯商人,为融入刺桐用了汉字姓氏蒲,家族众人已经在城内生活了数代人,从事香料、药材的生意,最有名的就是龙涎香。龙涎香制作材料难得,制香程序繁琐周期长,做此香的商户本就不多。“禁海令"以后,他家成了全城唯一的商户。本来一家独大可以赚得盆满钵满,但繁琐漫长的报关程序和高昂的关税,严重影响正常贸易。
蒲坚白花重金打通了刺桐城前任知府,并加大制香采买的量,准备大赚一笔。却没想到生意刚做半年,原知府调去其他地方,新来的知府申丞油盐不浸,三番五次拒了他的礼金。
香料制做难,储存运输不影响香味更难,香味变淡,价格能跌三五成。再这样下去,蒲坚白就要落到血亏的地步,每天心急如焚,却只能干着急。蒲坚白已经失眠好几日,除了高昂的库存压力,多年顽疾头疼更难熬。上个月有十天疼得无法入睡,请来刺桐城名医,药费诊费花了不少,汤药针灸不停却不见缓解,深夜时就像有人拿着十八般兵器在脑袋里开山。今天蒲坚白吃完早食没多久,头疼愈发严重,悉数喷出,几乎疼晕过去。真是从生意到身体,没一处让人省心。
现在蒲家五进大宅非常安静,连他孙儿的拨浪鼓都藏起来,生怕惊扰。家仆更是小心翼翼,给扫帚套上布袋,尽量让打扫无声。蒲坚白从未迁怒家人,而是每个见过他头疼发作的亲人都难过得要哭,吃什么吐什么,连喝下去的水都能喷出来,既心疼难过又无能为力。蒲坚白的正妻只能每日去寺庙祈福。
管家行动迅速,赶到船工常去的酒馆茶肆,却到处扑空。不止管家,连酒馆茶肆老板也觉得奇怪,不出海的船工们每日都泡在这里消磨时间,出海回港后也一定会来。
昨晚宝船回港,按说今天早则上午,迟则下午,船工们一定会出来喝酒饮茶,可一整天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管家又赶往城南望归巷,船工们的家。
真是“不去不知道,去了吓一跳”,明明已经日暮,家家户户不做晚食却都在煮白水。
不仅如此,还有一些船工列队在空地上跳,虽然跳得不整齐但每个人都很卖力,衣服都汗湿了。
难得有四五人凑作一堆窝在巷尾的石墩旁,捧着白水在闲聊:“这白水没滋没味的……
“医仙说你们几个手脚都变形了,像肚子里馋虫在叫,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们还没好,药还要吃好几日。”
管家认识他们,脸上有三条长疤的汉子是宝船的火长(领航员)姓卞名牛,行十二,二十四岁,妻子贤惠能干,儿女双全。此人天赋异秉,能从前晚的夜空判断第二日天气,曾经带领船队从海上巨型漩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