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蝶妖解厄
云弥眨着眼,只要是她说的,他做什么都愿意。“麻烦鬼神大人了。”
界离于案台摆上工具,把他面庞拉近后用食指与拇指拈住其耳垂,而后轻轻抚触:“小事罢了,不麻烦。”
她手势很柔,若非亲眼见过,简直难以联想到这会是一双夺命勾魂的手。由于动作太过细微,惹来云弥耳根发酥,再抹上些许油膏,更是麻麻痒痒的感觉。
他见界离以温酒将所及之处擦拭干净,终是持起一根细长银针。“别看这,看着我,"她掩着银针,移开他视线:“很快就好。”云弥当然信她,界离行事作风向来果断利落,他甚至毫无察觉,唯独感到风过耳侧冰凉一阵,她已从中把银针抽离。因他愈伤能力极强,又有界离神力养护,当即便能戴上新耳钉,一点古银色缀在其上,云弥可通过镜子瞧见那抹似有若无的微亮。另有一颗被放入他手里,界离微微倾身向前,无需多说云弥知晓她什么意思,他勾指挽起她鬓前碎发,摸上柔软耳垂,仔细将耳钉置入其中。一切都太不真实,换作前段日子,界离不应该是握着他的颌骨,然后说出“我并不需要”这种话。
可今日怎么对他格外温柔?云弥不敢顾虑,也不敢质疑,生怕换得眼前景象如泡影梦灭。
界离抬手令他起身,自己也整衣站起:“你只需相信所想,相信所见,其余的交给我。”
她总是知道他的心思。
云弥刚要点头,忽闻屋外嘈杂陡然打破此间静谧。“抓住它!盗取玉身的小贼!”
话音伴随一阵疾风破门闯入,界离见漫天幻彩灵蝶席卷而来,有股力量如同洪流将云弥与她冲开,再垂头一看,由灵光化成的利刃直抵颈间。“蝶?”
持刃女子闻声拧眉:“我不叫蝶,我有名字,伏月。”界离低声冷呵,此人肌肤细嫩滋润,透着莹白光泽,乃是最好的灵土烧制,几近完美无瑕,难怪称得上是玉身。
“胆敢挟持大殿?”
外边赶来数十隐卫,皆为举步而来的夜主让道,沧渊定身门前,在看到尖锋指向界离那刻轻松发笑:“你怕是劫持错人了。”她前方有夜主隐卫,身后有云弥时刻出击,加之界离略施拳脚即可把人按趴下,伏月自知走投无路,马上泣出泪来,竞往界离颈脖上蹭去,带着哭腔道:“鬼神,不过区区一副身躯,没到赶尽杀绝的地步,再者,我不知这屋内住的是您,我知晓鬼神不与我这种小妖计较,您就放过我吧。”界离凝眉闭目,嫌弃神色流露于表:“你把我当什么,随随便便给人擦眼泪?”
她轻易将伏月反手扣押,可这蝶人迅敏得很,马上化成道流动风影,令人瞬间捉空。
界离再想施展神力追击,哪想刚才抹在身上的蝶泪起效,令她片刻动弹不得,虽立马以术法化解,但此刻已经逮不住伏月半分尾巴了。其余人当即要追,被界离抬手拦下,正当沧渊不解时,她拈来指间一小片斑斓鳞粉:“殿下看看。”
云弥顺势向沧渊投去目光,见其面色肃然之后又豁达开朗,沧渊与界离确认道:"它竟对恶灵有催眠效用?”
“是,“她竭力思索:“过去万年都未曾听过蝶人能压制恶灵,今日竞碰巧遇上了。”
“但蝶人偷盗玉身做什么?"沧渊指道:“这副玉身是我出席节日所用,众人皆是在往年见过,以此置换魂魄不太可能,自用的话何必如此嚣张作势?”云弥摊出追踪符:“凭此找到它,总会真相大白。”沧渊得界离点头,将手上鳞粉递出去:“有劳兔公子。”他抬眸见得云弥新置的耳钉,再看一眼界离,同样有只一模一样的戴在耳上,朝着面前鬼神会意浅笑。
界离视线扫过,专注于看云弥施符寻踪,道空玄火燃起,由鳞粉上引出条细长光线,眼下只需跟着指引而去。
沧渊屏退隐卫,三人拐过数间房屋来到一处泥潭,再普通不过的角落,甚至让人不愿靠近,满目落叶发酵沤出腐糜的臭气。云弥再取灵符往泥潭探入,目光微定道:“鬼神大人,下面别有洞天。界离敛眸回应,令他即刻取来张传送符,三人借符入内,最终落足一方幽森秘境。
此地与外界截然不同,是数百年来三界中从未见过的生机勃勃景色,参天古树枝繁叶茂,光线泻下打落斑驳树影,碧青草地与深绿藤蔓相称,且听得溪流涓涓。
“想不到三界之中竟还有这样的地方?”
沧渊提步在前,才走几步登时触上一面气墙。界离往身侧伸手,不过数尺距离,亦是碰到结界边缘。云弥顺她意思往后退数步,同样是到了秘境边界。这里居然如此之小,肉眼所见皆是幻景,想来要寻得那蝶人便极其容易了。界离点召风动,周遭繁叶"哗哗"作响,再次逼出满目蝶流,于半空卷动落地,终是化出玉身之貌。
伏月被困于风圈之中,看见他们出现在此,登时如临大敌,缩着肩膀眼角红通通的,似是即将惧得挤出眼泪来。
但界离知晓,这是伏月的防身秘术,眼泪令人身体僵定不能动,此人最是会以楚楚可怜的模样蛊惑敌人。
“别再哭了,你这回想把眼泪往谁身上蹭呢?“界离拍拍肩膀,必然再也不会让伏月得逞。
而剩下两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