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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玉(2 / 5)

里摸出张折叠的纸,“我爷爷的日记里夹着这个,说是清灵水的用法。”

纸上画着个简易的阵图,用清灵水调和朱砂,以剑鞘为引,能在月圆之夜净化方圆三里的怨气。旁边注着行小字:“若遇残魂未散,可念‘归墟’口诀,以石镇之。”

林默的目光落在“残魂”二字上,忽然想起红衣纸人消散前的眼神,还有苏妄生残魂那句“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他抬头看向老槐树的树洞,那里的雏鸟已经长出了绒毛,正探头探脑地往外望。

“今晚是月圆。”他轻声说。

夜幕垂落时,红鲤巷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的光在石板路上流淌。林默抱着剑鞘站在广场中央,江晚棠将清灵水与朱砂调和,桃木簪沾着混合液,在地上画出阵图。陈婆婆搬来张竹椅坐在巷口,蒲扇慢悠悠地摇着,像在给他们护法。

月光爬上老槐树的枝桠时,林默将镇魂石放在阵眼,剑鞘置于其上。清灵水顺着阵图的纹路游走,泛起淡淡的蓝光,与剑鞘的寒梅纹路交相辉映。

“归墟。”他低声念出口诀。

蓝光骤然暴涨,像朵盛开的蓝莲。林默仿佛看见无数模糊的影子从巷弄里走出,有红衣纸人飘动的红袄,有父亲穿着保安服的背影,还有苏妄生温和的笑脸……他们在蓝光中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星光,融进月光里。

阵图的蓝光褪去时,石板上的剑鞘暗纹突然亮起,与他们凿刻的图案连成一片。林默低头,看见“归墟”二字的刻痕里,渗出点点荧光,像有人在石下埋了星星。

“结束了。”江晚棠的声音带着轻颤。

林默转身,撞进她含笑的眼眸里。月光落在她的发梢,桃木簪的影子在她脸颊上轻轻晃,像只停驻的蝶。他忽然伸手,替她拂去鼻尖的灰,指尖触到的皮肤温热,像晨露里的阳光。

陈婆婆在巷口笑出了声,蒲扇拍得竹椅咯吱响:“俩小的,过来吃桂花糕!”

石板路上的刻痕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太阿剑的暗纹与孩子们的嬉笑声缠绕在一起。林默牵着江晚棠往巷口走,木盒里的镇魂石与玉佩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哼一首未完的歌。

老槐树上的雏鸟已经学会了飞,扑棱棱掠过灯笼的光晕。林默抬头望时,正好看见一片新叶从枝头舒展,沾着月光,亮得像块绿玉。

他忽然明白,所谓归墟,从来不是终结。

是故事融进了炊烟,是剑痕长在了石板,是有人牵着你的手,走过巷口的晨光与暮色,把日子过成了细水长流的模样。

晨光爬上红鲤巷的黛瓦时,林默被一阵细碎的响动惊醒。他趴在陈婆婆家的八仙桌上睡着了,怀里还揣着那个刻着腊梅的木盒,盒盖被压得微微发烫。江晚棠蜷在对面的竹椅上,身上盖着陈婆婆的蓝布围裙,桃木簪斜插在发间,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响动来自院角的鸡笼。陈婆婆正踮着脚往食槽里撒米,芦花鸡扑腾着翅膀,咯咯的叫声撞在青砖墙上,弹回来落在林默耳边。他揉了揉眼睛,看见灶台上的粗瓷碗还摆在原位,碗底结着层浅褐色的汤渍,像幅模糊的地图。

“醒了?”陈婆婆转过身,手里还攥着把米,“锅里温着粥,自己盛。”她往竹椅的方向努了努嘴,“让小江再睡会儿,昨晚折腾到后半夜。”

林默轻手轻脚地走到灶台边,揭开锅盖的瞬间,白粥的香气漫出来,混着灶膛里残留的炭火味,熨帖得让人鼻头发酸。他盛了两碗粥,刚要转身,就见江晚棠揉着眼睛坐起来,围裙滑落在地,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腕——那枚拼完整的玉佩正贴在腕骨上,被晨光镀了层金边。

“早。”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被砂纸轻轻磨过。

“早。”林默把粥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空气里突然飘起点甜意,像陈婆婆灶上没来得及收的红糖罐。

八仙桌的抽屉没关严,露出半截泛黄的纸。林默抽出来一看,是张红鲤巷的老地图,墨迹已经发灰,却在302号地基的位置画着个小小的五角星,旁边写着行娟秀的字:“清灵水三瓶,一瓶镇宅,一瓶赠友,一瓶留待后人。”

“是我奶奶的字。”江晚棠凑过来看,指尖点过“赠友”两个字,“爷爷说,当年奶奶偷偷藏了一瓶清灵水,送给了帮她躲过苏家追捕的阿婆——应该就是陈婆婆的婆婆。”

陈婆婆正蹲在鸡笼边捡鸡蛋,闻言笑了:“可不是嘛!我嫁过来时,婆婆就把个陶罐子传给我,说里面的水‘能安神’。后来才知道,那就是清灵水,去年给老槐树浇水时,全倒树根下了。”她举起手里的鸡蛋,蛋壳上沾着点泥,“你看这芦花鸡,自从喝了槐树根渗出来的水,下的蛋都比别家的香。”

林默忽然想起地窖里的陶罐。他和江晚棠昨天只顾着惊讶,竟忘了清点数量——三个陶罐里,只有两个装着清灵水,第三个是空的,罐底刻着个“赠”字。

“原来第三瓶早就被取走了。”他把地图折好塞进木盒,“奶奶当年是故意留了一瓶,让它顺着时光流到我们手里。”

江晚棠的指尖摩挲着腕上的玉佩,突然笑了:“就像这玉佩,拆了两半,绕了这么久,还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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