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练剑就是让人念兵书策论给他听。
还听闻,昱王去飞骑营的第二日,便被传召入宫,那日皇帝心情十分愉悦,书房总是传来笑声,皇后娘娘自那日后也是笑意连连,坤宁宫上下一派喜意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昱王府门庭若市,不少达官显贵和簪缨世家皆前来拜会,但昱王谁也没见,皆以不在府中为由婉拒了。一夕之间,昱王又重回了往日风光,唯有眼盲让人叹息。众人皆道,若昱王眼疾痊愈,定是储君的不二人选。“皇后娘娘说,王爷能振奋精神,那都是王妃的功劳,等王妃痊愈了,定要重重赏赐。"醒春说得克制,但开心是藏也藏不住的。染冬说得很是兴奋激动,“上京的女子都在羡慕王妃呢,说若能遇到这般爱重自己的夫君,就算不枉此生了。”
江茉笑笑不语,看一眼揽秋,她的苦只有揽秋明白。慧晴则带来了庆国公的指示,无非是听说了这些事,让她趁着荣宠,尽快找到名册。
江茉只点了点头,便让慧晴退下了。
卧床这几日,病养好了,手指的伤也养好了,眼看着马上就要到除夕家宴,她该练习奏琴才对,毕竟是要奏给皇帝听的,哪怕安则佑有阴谋,她也得尽全力弹奏好。
旁人见她突然频繁奏琴,认为是要讨昱王欢心。唯有揽秋不这样认为。
“王妃,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江茉刚奏完一遍《春晖》,歇息间隙,揽秋突然说话。“何事?”
揽秋关上了房门,“王妃病的第二日安公子来府中要找您切磋琴艺,被昱王骂了个狗血淋头。奴婢在坤宁宫当差时,安公子和昱王时常斗嘴,安公子嘴不饶人的,那日硬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就离开了。”江茉道:“他应该不是来同我切磋琴艺的。”揽秋焦急地问,“若是那事,王妃不是已经答应他了吗?他又来干什么?”江茉蹙眉,头又隐隐疼了起来,“是啊,我也不知他为何还要见我。他手里有我签字按手印的认罪书,只要他把这东西拿出来,欺君之罪,必死无疑,我又怎敢不按照他说的去做,想来,还是对我不放心吧。揽秋,你是坤宁宫的老人了,想办法传个话给他,让他放心。”
“是。”
看着琴弦,江茉的心似浮在琴弦上无依无靠,“不知,家宴过后,他是否还会让我做其他事。”
江茉起身看了眼窗外的大雪,“揽秋,我们去花苑里走走。”揽秋看着脸色并不怎么好的江茉,劝道:“您病刚好,还是别出去了,小心又着凉。”
江茉微笑,“无需担忧,我们走吧。”
来到花苑小道上时,雪已经停了,明媚的阳光撒在洁白的雪上,映出晶莹光彩。
厚重的雪压在冬日枯枝上,万籁寂静中,隐约传来轻响。“王妃,我们去亭子里吧。”
坐在小亭中,微风吹拂江茉的发丝,偶有雪沫划过她的脸庞,她仰头望着雪后晴空,不知在想什么。
远处传来脚步声,江茉未曾转头,揽秋循声看去。“王妃,是朱郎中的夫人林氏。”
江茉十分疑惑,“可是工部郎中朱时良的夫人林梅?”被困在京郊小院强记诸世家子弟时,尤对这位朱时良记忆深刻,不仅因他是昱王挚友,还因他和林氏的一段佳话。
朱时良乃吏部尚书朱琦嫡子,理应迎娶同样门第的闺秀,可他却执意要迎娶商贾之女林梅。
朱瑜自是不同意,先是好言相劝,后让朱时良纳林梅为妾,朱时良皆不愿,朱瑜则逼迫林家搬离上京,无果,便想赶尽杀绝,幸而在紧要关头林梅被朱时良救下。
为了和林梅在一起,朱时良以死相逼,要放弃嫡子身份离开上京,就在事态焦灼之际,昱王请来一道圣旨,赐婚一对有情人。之前她见过朱时良两次,面容清俊,身形挺拔,神态坚毅,是个美男子。今日再见林梅,姿态优雅婉约,情态柔美和顺,面若芙蓉,眼含秋水,是个倾城美人。
两人瞧着十分相配。
以昱王和朱时良的关系,她迟早要同林梅见面,原以为会在类似宴会的场合,未曾想是眼下这般。
林梅身姿袅袅走近小亭,江茉不待她靠近,先走出小亭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