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是个好人嘞。
泽川暮表示尊敬。
“没关系,这些也不是很贵。”这装X的话说完的一瞬间,她的恶趣味占了上风,突然煞有介事地接上:“而且,没人敢来抢我啊。”
“啊?”对面的少年人蹙起眉,差点就要明白什么。
山间清风掠过树梢,蓊郁草木簌簌作响。
夏油杰狐疑地看着泽川暮。
浅野寺封场,还能通过特殊渠道进去的是什么人?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电视里有权有势的大人物。
再看对面JK年轻朝气的脸,在心里摇头:不对,她看上去才十七八岁。
泽川暮站在夏油杰身前,冲他伸出手,撒谎:“我叫泽川暮,东京人,你呢?”
“我叫夏油杰。”高大的少年伸出手和她短暂交握,“也是东京的学生。”
夏油杰的影子黑沉沉地压下来,完全笼罩住了泽川暮。他的手掌连同指骨都非常宽大,掌心有厚茧,被这只手握住的压迫力不亚于琴酒。
学生?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体育生?
泽川暮困惑地一歪头,差点就要明白什么。
她脑子里过了一遍那几个脸上褶子犹如陈年橘皮的咒术师。
再看对面DK青涩蓬勃的身影,在心里摇头:不对,他看上去也才十七八岁。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沉默了几秒。
“要一起上去吗?”泽川暮决定试探一下:“我是来这里打听怪谈故事的。”
“怪谈故事?”
“这里不是因为很多传得神乎其神的民俗故事,才慢慢火起来的么?”
泽川暮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能信口胡诌。
“我听说山林多精怪妖魅,浅野山又盛传着狐狸娶亲和大河之女的故事。有人说在太阳雨的天气,会在丛林里见到抬着小轿,带着面具和斗笠的狐狸,如果不幸和这些精怪对上视线,人就会变成没有感情的木偶,坠在狐狸的队伍后随行。”
泽川暮一边说,一边观察夏油杰的反应。
民俗传说和校园怪谈会催生假想咒灵,这几乎是咒术师的共识。
夏油杰记得,“窗”半年前发布的已祓除咒灵名单中,确实有一个脱胎与于“狐狸娶亲”,名叫“小泽”的二级咒灵。
夏油杰并没有表现出类似“啊,是吗”的反应。
他当着泽川暮的面,短暂地沉思了一会儿。
泽川暮:哇塞。
“大河之女,又是什么传说?”夏油杰忽而问。
泽川暮分心回复:“听说大河之女是一副观音相的人鱼,大雨之后,河水涨潮,人们看到大河之女在岸边跳舞,阳光越来越盛,大河之女的双腿变成尾巴,她潜回河中,岸上留下金腰带、玉梳子和闪闪发亮的鳞片。”
“这个故事一传出去,就有人把大河之女渲染成好运的征兆,于是来浅野寺祈福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你看,传说最开始都是带有未知的恐怖色彩的,但讲述人巧言令色,恐怖传说也能变成美丽故事。”
“我有时候就会做巧言令色的工作。”
泽川暮说得有点气喘。他们才堪堪走到半山腰,距离山顶上的寺庙还有一半的路程。
夏油杰本来满腹疑问,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但听她说得这么头头是道,也就先把怀疑压了下去。
而且泽川暮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实在不像是那种能让整个咒术总监部都谨慎对待的大人物。
泽川暮几乎要确认夏油杰就是那个被她放鸽子的咒术师了,此时心里正五味杂陈。
贝尔摩德的礼物盒子里面,居然真的有惊喜。
可是咒术总监部那些老家伙在政治会议上信誓旦旦,说他们严格遵守未成年保护法和劳动法,切实呵护着未成年的身心健康,绝对不会给未成年咒术师指派任务。
而且这个人年龄恐怕比自己都要小,真的那么贵吗?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走了一段路,爬完了石阶的四分之三。
这时候泽川暮已经非常累了,她把沉重的大衣盖在头上,手撑着膝盖上,平复着呼吸。
她的精力和体力都很好,甚至可以连续工作三十个小时。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内脏——尤其是胃袋很重,以至于走到半山腰,她已经开始感觉到累了。
越靠近夏油杰,这种内脏沉重的感觉就越发明显。
咒术师啊。
“走不动了——”泽川暮拉长调子,“你先上去吧,夏油君。”
心里有事的夏油杰将饮料往右臂间一揽,向她伸出手,“需要我帮你拿着衣服吗?”
这话一说口,夏油杰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说话怎么不过脑子。
那件大衣长到脚踝,看上去很有分量,大衣口袋里鼓鼓囊囊,像是装了不少东西。
结果泽川暮好像就在等这句话似的,迅速说:“那麻烦你了。”
她把大衣扯下来递给夏油杰,“其实我精力很好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夏油杰接过大衣。
到手的大衣非常有质感,能看出来做工精细,价值不菲,连用于固定衣服形状的内扣上都镌刻着精巧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