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机前的蓝营大热候选人。[3]
“M&bp;Lee,去年我和我的妻子来波士顿参加活动时有幸听过你的演出。你非凡的技术和细腻的表达让我们至今印象深刻,”说到这里,他的妻子也冲着李艺率微微一笑道,“这一次我们是特意从华盛顿赶来的。”
闻言,李艺率微微颔首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这是我的荣幸,希望这一次的演出能让两位有愉快的体验。”
“当然,今晚的演出同样精彩绝伦。”
说着,他微微倾身,带着政治家特有的面具朝着李艺率露出了有些意味深长的表情:“如果有机会的话,未来我想邀请你登上更大的舞台演奏。毕竟……你那时演奏的《皇帝》实在是给我带来了震撼人心的激励。”
李艺率微微一怔,随即礼貌地笑了笑。
“如果有机会的话。”
在美国的竞选体系中,募集政治献金是一件常见的事情。考虑到银河在美国的产业布局,这份邀请中当然充斥着多方考量,这位候选人先生会特意在这个时间节点出现在演出后台也变成了一件意味深长的事情。
但这些和李艺率本人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是一个被家里老人们讽刺是抛头露面的坏小孩罢了,这种机锋就不要掺和到她这么一个按照韩国算法才刚成年的小孩身上了吧!
*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寒风裹挟着雪粒拍打着窗棂。
波士顿的雪花不像首尔那样羞涩,大片大片地从铅灰色的天空飘落,很快便将整座城市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新年夜,街道比往常空旷了许多,路灯在纷飞的雪幕中晕开一团团孤寂的光晕,看上去格外清冷。
李艺率独自待在顶层的公寓里。
屋内只开了几盏落地灯,柔和的光线照亮了一角。电视机里ABC频道播放着跨年摇滚夜,时代广场的倒计时还未响起。
她穿着居家服,裹着一条厚厚的羊绒披肩,捧着一杯热可可,站在通往露台的玻璃门前,静静看着窗外漫天飞雪。
雪花无声地撞击着玻璃,旋即融化,留下蜿蜒的水痕。
心里不是没有落寞的。
理智上理解家人远在韩国的顾虑,但在这个全世界都在拥抱团聚,期待新生的夜晚,难以言说的疏离感还是悄然攫住了她。
手机响了。
屏幕上闪烁着来自韩国的国际区号数字。
她摁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下意识地紧了紧披肩。
“喂?”
电话那头先传来的是呼啸的风声,和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背景音里似乎还有远处模糊的新年预演。
“艺率啊,”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别的什么。“你在做什么?”
“在看电视。”她轻声回答,目光依然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你呢?难得的假期不和家人一起吗?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外面?”
“嗯……是在外面。”他顿了顿,背景的风声更大了些,“你走到露台边上来好不好?”
一种强烈又荒谬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下意识地拧开玻璃门的把手,凛冽的冷风瞬间灌入,裹挟着雪花涌了进来。
露台栏杆上积了厚厚一层雪。
她没有去看在雪幕中若隐若现的城市天际线,反而低垂下头,看向公寓楼下如火柴盒排列的轿车和零星攒动的人影。
公寓楼旁边的地铁口,有一个被距离模糊得极为渺小的身影正费力地朝她这个方向大幅度地挥舞着手臂。那身影裹在深色外套里,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但那急切用力的动作,在空旷寂寥的雪夜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和……熟悉。
李艺率的心跳漏了一拍。
手指不由抓紧了耳边的手机,喉咙干哑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电话那头带着笑意的,被风吹得有些断续的声音再次传来,清晰地穿透听筒:
“呀,这里!看见了吗?李艺率!我在这里!”
真的是他!
李艺率的双腿被钉在了原地。
这个笨蛋!
被镁光灯和镜头包围了整整一年,终于卸下了忙得连轴转行程的人,在假期不陪着家人好好休息,反倒出现在了她公寓楼下的风雪里,像个傻瓜一样拼命朝她挥手。
雪更大更密了。
几乎要模糊她的视线,但楼下那个跳跃挥动的身影却在她眼中无比清晰地聚焦。
难以言喻的滚烫情绪猛地冲上她的喉咙和眼眶,堵得她一时说不出话,握着手机的指尖也在微微发颤。
下一秒,李艺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转身。
忘了挂断电话,也忘了肩上滑落的羊绒披肩,甚至没来得及换鞋,踩着毛绒拖鞋就冲出了公寓门。
电梯的指示灯缓慢地从一楼开始向上跳动,每一层都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焦躁地按了好几下下行按钮,明知无用,却无法抑制心里莫名的急切。
电话那头的权至龙似乎听到了她这边急促的呼吸和电梯运行的微弱声响。
他轻笑了起来,风声将他的笑声揉得有些破碎,却带着显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