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呼声,“阿穗!"她被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那人用身体替他挡住不乱落下的碎石,熟悉的兰草香扑鼻而来一一是她的二皇兄。
她再也忍不住了,脑袋埋在他滚烫的胸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兰明韬轻轻拍着少女的后背,温声安抚着:“阿穗别怕,兄长来了。”“你先送他们出去。"贺楼茵对闻清衍吩咐道。闻清衍担忧的望着她,“那你呢?”
贺楼茵握住春生剑,屈指轻敲两下,漫不经心心说:“自然是要看看这尊石像是何神圣了。”
闻清衍看了眼石像,又看了眼她,最后默默往她手中塞了张符纸,才带着那两个瑟瑟发抖的少年人离开地宫。
贺楼茵随意地将符纸塞入袖中,抬手掐出数道剑诀。剑光快若流星,一剑劈碎石像的另一只翅膀,在一剑削去了它的头颅。石头做的头颅咕噜噜滚开脚边,又被贺楼茵一脚踢开,撞在墙壁上又弹回石像脚边。
石像捧起自己的脑袋安回脖子上,尖声大叫着:“你又是何人?居然敢坏我的事?”
“杀你的人呀。"她微笑着说。
“无知小辈。”
贺楼茵冷哼一声,再次挥剑向前,剑光与石像碰撞的瞬间,地宫轰然一声崩塌,无尽天光洒落。
齐颂真赶到时,便见到这样让人久久震颤的一幕。年轻的姑娘坐在断垣残壁上,慢悠悠擦着剑,脚下踩着一颗石头脑袋,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就连衣裙上的灰尘都闪闪发光。她调整好呼吸后快步走上前,说道:“先离开吧,这边动静已经传到国师府了,国师估计很快就要赶过来了。”
贺楼茵冷哼一声,一脚将石像脑袋踢开,笑着说:“我就是要等他过来。”她倒要看看这国师究竞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死而复生?石像脑袋在地上滚了一阵,撞到树干上后终于停了下来,齐颂真走近一看,赫然大惊:“这是道祖的石像?”
贺楼茵:“?”
她皱眉,“胡说什么呢,道祖分明不长这样。"她又不是没见过道祖画像。一旁正忙着安慰那对受惊兄妹的闻清衍闻声走进来一看,眉头更是复杂的拧在一处,他曾见过这个石像的脸,就在闻如危给他的那本写着“天不老,人不老,魔神也不老"的术法书中。
那本书中单独为此人开了一页介绍其身份一一永生不死的魔神大人。而为什么,齐颂真要说他是道祖?
这其中必有蹊跷。
贺楼茵也同样觉得,她示意闻清衍将道祖的面容画在地上给齐颂真看,问她:“这是谁?”
齐颂真看了一眼便说:“我没见过这个人。”贺楼茵更感奇怪,她捞来松鼠问:“小小白,你活得最久,你认识这个石像吗?″
松鼠面露心虚之色,眼神躲闪着说:“这个问题有些复杂,他这张脸的确是道祖,但魔神绝不可能是道祖,至于为什么道门内部所有关于道祖画像都与其真容不一致的问题,你恐怕得问北修真那个老头了,他是道祖亲徒弟。”贺楼茵呵呵冷笑,暗骂温酒这死老头瞒她可真是瞒的够深的啊,这么重要的问题居然不和她说。
她将松鼠扔回闻清衍怀中,起身向前走去,手中长剑不住的嗡鸣,昭显着剑主此刻的心情实在很差。
闻清衍急急忙忙跟上她的脚步,“你要去哪?”她微笑说:“国师今日生辰,我当然是要去给他送贺礼一-"话到一半,她望向不远处天空中的黑袍人影,挑眉道,“呀,国师还真是贴心,知道我要给他送贺礼,这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呢。”
黑袍男子落在宫殿内的古木上,居高临下说:“你很不错,居然能杀死我一个分身。”他掌中聚力,轰然劈向贺楼茵,“但也到此为止了。”贺楼茵与闻清衍同时动手,一者持剑向前,一者立刻设镇以防国师脱逃,齐颂真短暂惊讶过后,立刻持剑将那对兄妹护在怀中,又看了眼蹲在石头上的松鼠,想了下朝它伸出手:“别怕,到我这来,我会保护好你的。”松鼠看了她一眼,走了。
齐颂真困惑挠头,它那眼神是在嫌弃她吗?怎么回事?她居然被一只松鼠看不起了。
她冲贺楼茵大声喊道:“贺楼姑娘,你的松鼠跑了!”贺楼茵眼皮动了动,选择当没听见。
那怎么说也是南山剑宗的镇守,生死境的修为都足够将这处虚境炸塌了。也正是因此,她先前不得不压制修为与国师搏斗。但眼下一-耳膜中忽闻杂沓而至的脚步声,以及一声高过一声的低喃:“天不老,人不老,魔神也不老。"她冷冷望向国师,“现在的你究竞是向云霄,还是他的恶魂?”
国师摊手:“有什么区别?我们本就是一个人。”“明白了。“她看了眼一旁护着兰姓兄妹的齐颂真,“带他们先走,去国师府等我。”
一切的症结皆起源于扶桑树,自然也当由扶桑树终结。但眼下,得先解决国师。
她看向闻清衍,“在生死境者交手带来的冲击下,你能稳住这处虚境多长时间?”
闻清衍拿出星罗命盘,边掐诀边说:“你需要多久,我便替你维系多久。”贺楼茵心中了然,点点头不再多言,纵身与国师战在一处。天空在崩解,很快又被千丝万缕的丝线紧紧拴在一处,地面在塌陷,丝线织成一张网填补上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