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脆响,宛如鸣钟般在街道上空回荡,官差手中的长刀结结实实地受到木块的强力击打。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使得长刀顿时发生了剧烈的倾斜,原本直逼石当要害的刀刃,朝着一边斜斜地划过。而那官差也因为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一时脚步不稳,朝着一边狼狈地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
将木块抛出之后,张辅心里清楚,这些官差如此张狂,很可能还会继续动手。为了确保石当的安全,他没有丝毫耽搁,一个箭步冲向酒楼围栏,紧接着双脚在围栏上用力一借力,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利箭般,朝着石当所在的方向迅猛地弹跳而去,身姿矫健而敏捷,眨眼间便已跨越数丈之遥。
果然,那些剩下的官差仿佛着了魔一般,对张辅的到来竟然依旧熟视无睹,一个个红了眼,像是被下达了死命令,拼了命也要先将石当置于死地。他们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不把石当弄死就绝不罢休。
张辅脚下生风,几个起落便快速来到石当面前。只见他眼神犀利如电,瞅准石当面前那把正欲再次砍落的长刀,猛地抬起一脚,这一脚蕴含着千钧之力,精准地踢在长刀之上。伴随着“哐当”一声脆响,长刀被踢得高高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远远地落在一旁。几乎是同一时间,张辅身形一转,手掌如疾风般挥出,“啪”的一声,重重地抽在另外一名正要扑向石当的官差脸上。这一巴掌力道极大,那官差瞬间被打得脸颊红肿,整个人像被狂风刮倒的稻草人一般,趔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此时的张辅,双眼怒火中烧,声如雷霆般大喊一声:“我说住手,你们是聋了听不到吗?”这吼声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震得周围空气都微微颤抖。
那五名官差听到张辅这般怒吼,不禁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忌惮,毕竟张辅的身份在北平那可是非同小可,他们心里清楚,真要是对张辅动手,那后果绝非他们所能承受。然而,上头给他们下达的吩咐又如同紧箍咒一般,让他们不敢违抗。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沉默了两秒之后,其中一名看似稍微年长、像是领头的官差,艰难地开口了。他微微拱了拱手,脸上露出一副极为为难的神情,对张辅说道:“张公子,此人当街行凶,手段狠辣,还杀了我们不少兄弟。将其缉拿归案,本就是我们身为官差应尽的职责所在啊。”
张辅听闻,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嗤笑。他慢悠悠地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中满是不屑,连说三个“好”字:“好好好,原来你们还认识我啊。那刚刚装作一副听不到我说话的样子,是何居心?你们看清楚了,此人现在已经毫无反抗之力,没有了战斗力。既然你们一口咬定他是凶手,行,那从现在起,我亲自将他羁押到官府去。至于事实究竟如何,我自会查得清清楚楚,给你们一个交代,也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这……”几个官差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无比纠结的神情。他们心里十分清楚,上头给他们的命令是尽快杀掉石当,如今已经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要是等到把石当抓回牢中,以朱高煦在北平的眼线,说不得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一旦朱高煦知晓此事,想要再杀石当可就难如登天了。更何况,现在有张辅挡在这儿,他们根本就不好动手。可是,就这么直接退走,违抗上头的命令,他们又实在不敢。一时间,这几个官差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默默地与张辅对视着,气氛陷入了一种僵持的胶着状态。
张辅满心郁闷,怎么自己在北平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说话竟然这般没有威慑力?难道自己就这么没面子吗?想到这儿,他脸色一沉,板着一张脸,如同洪钟般怒喝一声:“还不快快离去!”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心里再清楚不过,一旦将石当交给这些居心叵测的人,只要自己的视线稍有疏忽,等到看不见的地方,石当立马就会身首异处,丢掉性命。
那几个官差被张辅这一声怒喝吓得身形微微一颤,眼神开始躲闪,不敢与张辅那如炬的目光对视。可即便如此,他们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一般,依然站在原地,就是不愿意就此离去。他们心里也在打着鼓,上头的命令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心头,让他们不敢轻易违抗。
就在张辅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不耐烦,官差们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突然,一道充满愤怒的声音从远处如炸雷般响起。紧接着,两道黑影如同疾风一般朝着这边快速窜来,同时伴随着那声怒吼:“啊啊啊,还我的胳膊!!!”声音中满是痛苦与仇恨,在这街道上空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张辅下意识地循声望去,这才看清楚跑在较前方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而那汉子的右臂竟空荡荡的,断口处的衣衫还在随风飘动,显然是刚受的伤。还不等张辅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只见那汉子双眼瞪得几乎要爆裂开来,眼神中充满了嗜血的疯狂,他大跨步如疯牛一般越过张辅,就要朝着地上躺着的石当扑去,那架势,仿佛要将石当生吞活剥了才解恨。
张辅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马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快速移动,稳稳地挡住了那汉子的脚步。他深知此刻绝不能让这汉子冲动行事,否则局面将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