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着他去了,但他要带她出门,她有时应有时不应。若被问起,便道同他们见面没有这么频繁。
哪怕认为她是在耍花招,崔淮一样会配合她。这是一段他们相处得颇融洽的日子。
崔淮第二次带沈云芝去南苑是想要同她一道骑马狩猎。之前种种原因,每逢狩猎便未能玩得尽兴,本以为在南苑能得清净,偏生遇见崔璇与霍鸣。
“听闻堂兄大病一场,可惜抽不开身,不曾去楚王府探望。今日得见堂兄气色不错,我也放心了。"说话间,崔璇瞥向沈云芝,嘴角一点若有似无的讥讽笑意。
霍鸣则在看见崔淮的刹那便注意到他腰间佩戴着的那枚平安符。是那日…芝娘在白云寺求的。
若非咬牙忍耐,霍鸣几乎要绷不住脸色。
崔璇便嘲讽道:“我记得,驸马与沈小姐不是旧识么?怎得两个人见面连声招呼也不打?”
崔淮瞥向沈云芝,见她面容平静,他淡淡道:“七公主若实在无聊,年节将至,不妨给五皇子去几封家书,多关心他些,以解他思念亲人之苦。”今年新年,崔旭无法回京也无法与亲人团聚。宫中淑妃娘娘为此与陛下求情过数次,依旧未能如愿。而当初崔旭离京与沈云芝、崔淮脱不了关系。这会儿被提起崔旭,崔璇再无特地看霍鸣与沈云芝难堪的闲情逸致。“五哥迟早会回来。”
崔璇恨恨咬牙,眼神如刀斜睨霍鸣,“但有人至死只能与我葬在一处。”话音落下,崔璇带着霍鸣扬长而去。霍鸣虽只匆匆看得沈云芝几眼,但回想在白云寺以及今日见她,为崔淮求平安符时不见焦急忧虑,在崔淮身边,瞧不出由衷的欢喜,心下不禁生出疑虑,又觉得,她看起来,过得不甚开……“左不过是一个离了你便转头攀上陈昭誉,与陈昭誉事不成又去引诱我堂兄的轻浮女子。”
“这般人尽可夫,有什么值得你惦记?”
刻薄的话响起,霍鸣隐忍不言。
崔璇不满意,偏要他说:“为何不敢说话?是不是你们早便成了好事,才叫你至今念念不忘?”
“闭嘴!"霍鸣终是忍无可忍,眼神阴鸷盯着崔璇,“你欺我辱我,我或可忍耐,若再这般折辱他人,即便你是七公主,我亦不会再继续忍耐。”“放肆!谁许你这般同我说话的?”
从未被霍鸣顶撞过,崔璇恼恨中抬手,反被霍鸣轻易抓住手腕。他力道极大,像恨不能将她骨头也捏碎。
疼痛让崔璇惊叫,霍鸣没有半分松手的意思:“七公主到底是有些小瞧我了,那便尽管一试。”
崔淮照旧带沈云芝去骑马。
只从原本的各乘一匹马变成要与她共乘一骑。沈云芝立在马前不愿意上马背。
崔淮手指勾缠她衣袖,将她的手握在掌中:“他是对你念念不忘。”“殿下不也一样吗?”
沈云芝抽回手,没有多言,但翻身上马。
日落时分,沈云芝回到楚王府。
秋月终于收到来自望州的回信,在这封迟来的家书里,她知晓自己姐姐身体抱恙,已缠绵病榻多时。上一次同自己姐姐见面已是许多年前,突然得知姐姐病重,秋月急得眼泪团团转。
“莫哭了。“看罢秋月递来的信笺,沈云芝将信折好递回去,柔声安抚,“正逢年节,不若便去一趟望州,既可探病又可与亲人团聚。”秋月泣声:“奴婢走了,小姐怎么办?”
“你走了我也有人服侍。“沈云芝让她无须挂心,而后又去一趟正院找自己姑母说明此事。
楚王妃向来心慈。
听沈云芝说罢事情原委之后,允了秋月离去,还给秋月拿了些银两。“你身边就这么一个体贴的丫鬟。”
“她虽离开不会太久,但你得有人服侍,不如姨母先派个人给你用着?”沈云芝摇头婉拒:“临时派个人来也用不习惯,我也没有要紧事得用人,先这样罢。"便谢过姨母的关心。楚王妃没有勉强,想着日后有需要再安排人也一样。
翌日天光微亮,秋月离京去往望州。
崔淮不曾向沈云芝问及这事,之后复过得几日,崔泓找上了沈云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