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存在便彻底被抹杀,完全变成了“谢青砚”。她不想自己的存在被抹杀。
沈时檐将少女苍白的脸色看在眼底,心里怜惜,伸出手牵住少女冰冷的手指,攥在手心:“阿砚,我永远也不会丢下你,我会一直一直保护你。”站在斜对面的池羡临眸色深深,将两人之间的交流一览无余。他唇角擒笑,眸中却毫无笑意,直勾勾盯了一会儿,继而若无其事地懒散移开了视线。时辰已至,众人接二连三地进入幻境。
轮到凌霄宗,前方的童祯衣与易炯先一步离开。谢青砚惨白着脸,手被沈时檐紧紧地握住,心中却愈发绝望,即便眼下靠得再近、手握得再紧,到进入幻境那一刻,两人也会瞬间被分开。到时,她便只能孤零零的、毫无记忆地变成另一个人。
心中的绝望与悲伤之意汹涌地朝她袭来,几乎要将谢青砚淹没。身后的池羡临忽而开口:“谢师姐想有人陪同着进入幻境吗?”谢青砚身子一滞,下意识转过身:“你有法子?”“自然。”
看着谢青砚惊喜的面容,他又淡淡地扫了一眼一旁的沈时檐:“只是,不知沈师兄是否愿意了。”
“若是能有法子,我自是愿意的。池师弟且说,你的条件是什么?"青年眸色试探。
池羡临面上冷凝,语气不容置疑道:“我要与谢师姐一同进入幻境。”“可以。"谢青砚毫不犹豫道。
方才听池羡临说自己有条件,她是真的紧张了,生怕他趁机敲诈勒索,狮子大开口,提出什么不可思议的条件来。眼下一听,立马放松了,不过是进同一个幻境,对谢青砚来说,这甚至是件好事。幻境中相熟的人越多,恢复记忆的可能便越大,再不济,也能相互照看些。
闻言,池羡临眉眼弯弯,笑意愈浓。
顿了顿,他又看向沈时檐,唇角擒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沈师兄觉得呢?″
“阿砚之意便是我之意。”
不再耽搁,少年爽快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素圈,呈圆圈状,晶莹剔透。“灵缚银环?"沈时檐微微蹙眉,直直地盯着那素圈,若有所思地看向池羡临,“你从何处找来的?”
什么灵缚,什么银环,谢青砚可丝毫不在意,她瞟了一眼愈靠愈近的白雾,便是这白雾拉人入幻境的,眼见自己即将被扯进去,忙道:“别聊了,这东西要怎么用啊!”
池羡临垂眸,灵力汇聚至指尖,落在素圈上,莹莹的灵力立马将其覆盖,看着愈发透明了。心念一动,便见那素圈陡然分裂成了三个。“我们三人,一人一个,戴于手指上。”
浓郁的白雾逼近,形势之危急,他们不再言语,连忙依言戴好了素圈。任由白雾将他们扯入幻境。
大
院落中,亭台楼阁、池馆水榭,四周青松翠柏环绕。一女子站在屋檐之下,遥遥地眺望远处。身着一袭月白色素纱中单,褐色烟罗衫罩在外层。柔顺至腰间的青丝用白玉簪轻巧挽好,翡翠镯子在腕间轻轻晃动,衬得那手腕愈发白皙消瘦。
“夫人,外面风大,您切莫着凉了,还是尽快回屋吧。”身旁的丫鬟栗儿轻声道,目光关切。
“什么时辰了?"姜然微蹙眉,神情恍惚一瞬。“回夫人,申时了。”
“已申时了,该给阿舟熬药了。”
女子匆忙抬脚离去,栗儿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无法避免的,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夫人不过芳华年岁,正是女子的最好时光,生得花容月貌,性子又温婉贤淑,放眼城中,不愁嫁个好人家。偏偏…嫁给了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病秧子……
跟上去时,姜然已在动作娴熟地熬药了,又是半蹲着身子、毫不避讳地添柴火,又是将药材放进药锅中熬煮。栗儿忙上去:“夫人,这种粗活还是让奴婢来吧。”
姜然笑道:“我来吧,不然,阿舟得知后又要闹了。”想到男子那娇纵的模样,她不禁失笑摇头。…那好吧。”
顿了顿,栗儿抿唇,悄然抬眸去看姜然的神情,小心翼翼道:“夫人,那马夫还在柴房门口跪着呢,要不…
闻言,女子的脸色立马转而冰冷起来,眸色隐隐动怒,冷声道:“他既想跪,那便跪着吧。不过一个卑贱的下人,这会儿竟是也敢用自己可笑的尊严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