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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1 / 2)

第56章第五十六章

结为道侣, 便是另类的成亲。

他这意思,是要向她求婚吗?

谢青砚一时面色红晕,眼神慌乱,不敢抬眸看他。现代社会的她只有十九岁,这具身体也不过二十岁出头,正是与喜欢的人谈恋爱的最好阶段,若是现在就结婚的话,会不会太早了。不过古代好像都是这样,新人成婚的岁数向来很小,十五六岁就可成亲,十七八岁便为人父母。沈时檐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自然也不会落俗。她要怎么说,接受?可是实在是进度过快了,她与阿檐不过才谈了小半年的恋爱。拒绝?望着青年希冀的眼眸,谢青砚又实在说不出口。他今日刚遭遇了挫折,这会儿心里正受打击着,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蔫巴巴的,她刚把人哄好,实在不想又看他难受了。望着少女咬唇纠结的模样。

沈时檐被当头一棒似的打醒了,他神情恍惚地睁开眼,一时也为自己方才的话啼笑是非。

他想,他真是疯了。

他与阿砚的感情一直很好,两个人从未红过脸、吵过隔夜的架,如胶似漆。一直以来他不敢提出结为道侣一事,只因他心知此契约的狠毒之处。一人落,二人陨。一人的痛苦两人承受,一方意外去世,另一半便是不愿,也得跟着去。若是他能忍受阿砚之痛苦、为她死去,沈时檐对此巴不得已、趋之若鹜。偏偏此契是针对双方而设,若是他受伤了,阿砚也需分去他身上一半的痛楚,似若他真的…死了,阿砚也会无辜地被他拉入地狱。这比杀了他还要令他痛苦万分。

若是如此,沈时檐宁愿永远都不结为道侣。他与阿砚之间,除过那个名义上的道侣仪式和结契仪式,已与真正的道侣无异。如此,沈时檐已心满意足。先前已想清楚,为何到了这会儿,竟是头脑一热,将这胡话说出口了。沈时檐想,或许他真的是个伪君子,便如那池羡临所言。屋内的两人心事重重,气氛陷入短暂的寂静中。屋外,一只手撑着纸伞,顺着伞的方向看去,便见那手修长干净、骨节分明,宛如莹润通透的白玉,因用了些力,便透露出浅浅的筋骨来。雨声愈大了,为安静的环境添了几分嘈杂,落在人耳边,直教人心烦。鹅卵石般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将浅色的地面晕染成深色。池羡临弯唇,眸中却扯不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来。听到屋内的话语,他懒懒地垂眸,无所事事地看着伞柄上的圆点。结为道侣?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琏瑛与卿木的结侣仪式,盛大隆重。周围的弟子们皆是欢喜与祝福之意,那时的池羡临却深感无聊,他觉得自己将时间浪费在此真是可笑,偏偏要阿檐过来做他们的见证人。阿檐走到哪,他自是要跟到哪去。

彼时的他对结侣仪式嗤之以鼻一一爱情?世上最可笑的东西。婚姻?不若粪土。

唯独那道侣之契有点意思,同生共死,池羡临饶有兴致地勾唇,杀一个人,相当于杀两个人,倒是轻松了不少。

眼下,听到沈时檐想与谢青砚结为道侣,他却是笑不出来了。眸光沉沉地盯着门,目光如炬,好似能透过这层屏障如愿看到屋内之物。他来此本是想找谢青砚解惑一一到底何为喜欢。池羡临想做谢青砚的骈头,与她欢/好,她却只要喜欢她的人当她的骈头,池羡临实在不懂到底要如何才能喜欢她。在房中想破脑袋也得不到答案,闷闷之下,他当即撑着伞跑来寻谢青砚,他今日必须得知道,到底何为喜欢。何为喜欢?

到底何为喜欢?

池羡临皱着眉头,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歪头疑惑,这便是…喜欢吗。听到此女要与旁人结为亲密无间、同生共死的道侣,他的心骤然紧缩,好痛。比幼时被爹辱骂着拳打脚踢还痛,比被爹娶的续弦恶意关在柴房中忍受饥寒交迫、兴起之际便好生毒打更痛,比被那与他同岁的私生子指着鼻子道:“我娘说了,你娘是个贱人,将我娘的夫人位子占了这么多年,仍不愿挪位,你也是个小贱人,你就是我池府的累赘,怎么不跟你那个短命娘一起去死”还要痛上许多。池羡临捂紧胸口,眸中闪过狠戾之意。

屋内忽传来一声冷呵:“谁?”

闻言,池羡临面上一冷,脚下轻点,顷刻间原地已没了人影。门被大力推开,沈时檐目光冰冷,不动声色地将周围的环境扫视了一圈。“阿檐,是谁在门外?”

谢青砚也跟着走了出来,好奇问道。

沈时檐眸光微动,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池羡临离开的方向,弯眸道:“并没人,应当是我方才听错了。”

淋了一身雨的池羡临失魂落魄地回到院落,黑漆漆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嵇丽的五官被雨抹湿,梳好的发髻湿答答地贴在头皮上,狼狈不堪。面上贯有的明媚笑容骤然隐去,阴森森地看着远处,他这模样活像个水鬼。性子桀骜又冷漠的少年第一次知晓喜欢为何物,竞是在得知心悦之人将要与旁人结为道侣之后。

他从不在意名节,也不知廉耻为何物,更不在意旁人对自己的看法。他想当谢青砚的骈头,在知道自己喜欢她后,这个想法依旧没有变过。只要能在她身边,什么身份重要吗。

但是,在听到她要和沈时檐结为道侣的事后,池羡临的心顷刻间爬满了苦涩与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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