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要的聚灵丹已快吃完了,她能明显感到体内灵力大涨,修为也跟着上了好几个层次,生怕那暴涨的灵力会冲破筋脉,谢青砚一有空便去练剑,不停地杀作恶的魔兽,好将凭空而来的灵力转化为自身体内之力。只是,对上那“天之宠儿”池羡临,她最多只能有个勉强自保之力。倘若池羡临恼羞成怒,铁了心要杀了她,谢青砚也不知,到时候她是否还能抗住。
正想着,便见那所想之人远远地抬脚进了院子,姿态熟稔,作为“不速之客”,甚至连知会她一声都没有。两人的目光相撞,方才所想已在脑海中浮现画面,谢青砚难免眸中含了几分无措、恐惧之意。却见池羡临眉眼弯弯,唇角擒着明媚的笑意。
眨眼间,他已来到了她的面前,亲昵唤道:“谢师姐。”谢青砚强压住心中的恶寒之意,故作自然道:“池师弟。”她忽然觉得此刻他们二人真像各怀鬼胎的“塑料姐妹”,背地里都将对方视作仇敌,明面上却还是装作其乐融融的模样,一口一个师姐、师弟。池羡临眨眨眼睛,将女子面上隐匿不住的惊慌之色看得一清二楚。他心生疑惑,又有几分失落之意,歪头盯着谢青砚,直将人看得面上愈发不自然了,这才缓缓移开目光。
“谢师姐还在怕我?”
…并无。"实则不然,其实怕得很。
“骗我,"池羡临面上明晃晃的失落,喃喃道,“谢师姐还在因我于秘境中害你一事而生气吗。”
“可我已因此事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谢师姐莫非是觉得鞭笞之刑过轻吗?”闻言,谢青砚懵了一瞬,连忙摆手,她虽仍然无法忘怀秘境毒蝎一事,但池羡临所受的鞭笞之刑也让他在榻上休养了多日,半条命都没了,这个刑罚实在算不得轻。
“并无此意。”这次是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容貌嵇丽的少年直勾勾盯着她,一双眼眸狭长,眼尾上挑:“当真?”“当真……“暂时当真。
谢青砚心中腹诽,如果你又想杀我了,这话自然也当不了真了。池羡临一言不发,直直地看着她。
那如炬的目光看得谢青砚心虚得几乎要在地上挖个洞,再钻进去。“好吧,我的确怕你。“谢青砚咬牙,干脆实话实说,左右因这事头疼了好久,干脆来个痛快,趁他还没发病,直接找当事人问个清楚。池羡临对此丝毫不意外,甚至欣慰于少女的坦然。“我怕你会…杀我。”
“我怎会杀你。”
似是她的话过于好笑,池羡临弯眸,他原先当然有这个想法,但是眼下,她对他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池羡临还指望着当她的骈头呢,又怎会将她杀了。
不过,他倒是好奇,迄今为止,他只对此女升起过两次杀意,一次为秘境,另外一次便是她熟睡之际,莫不是后者那次也被她发现了,这才使其后怕成这样。
池羡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谢青砚思索了一下,将原著中的情节挑挑捡捡,大致给他说了一下。“…就是这样,我总会梦到你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杀害我,以至于醒来后依旧惶惶不安。”
自然将淬肠虫一事隐去了,谢青砚真怕此话会带给他灵感,若是他日后兴起,忽然想到今日她给他所讲的话……
少女眉眼怯怯,又是好奇又是惶恐地等待着他的回话。他会说什么呢,说他不会这样做,还是……直接杀了她。这种未知的刺激感令谢青砚心心跳如雷,她想,她也是疯了,眼下竟是和池羡临这个行事诡异的疯子比谁更疯一些。
却见貌若好女的少年挑眉,嘴角擒着惊喜的笑意,看向她的眼神较方才愈发露骨几分:“我竟会屡次入谢师姐的梦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原来此女私底下也会偷偷想着他吗。
如他一般,此女也对自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贪恋之心吗。池羡临心头更麻了,好似被一只锤子猛然砸中,他抿了抿干涩的唇,笑意愈浓:“谢师姐,我不会如此对你的,你当信我,我舍不得的。”他真是越发喜欢此女了。
眼下他愉悦极了,这是无论杀了多少人都无法带来的奇妙感受。他就知道,当初没将人直接掐死是正确的选择,此女果真是个宝,每时每刻都能带给他奇妙的滋味。
“那太好了!“谢青砚闻言一喜,弯眸道,“那我们日后便当好友吧。”化敌为友,她可真是个天才,鬼知道他现在说的话是真是假,趁机顺着梯子往上爬。
“好友?”
池羡临歪头,眸中疑惑之意明显。
他们二人都对彼此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为何不能直接确定关系,反而要舍近求远,当好友。
转念一想,女子到底生性含蓄,此话定是不敢直接说出口,这才以好友之言引他主动说出更深的层次。
池羡临摇头:“我不想当好友。”
正当谢青砚遗憾之际,却听那少年弯唇,眸中欢喜:“阿砚,我当你的驻头吧。”
谢青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