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摇摇头,怎么被池羡临的话带进去了,这是该讨论和谁骑一匹的时候吗,问题是根本无需两人共骑一匹啊!
池羡临做事一向随心所欲,诡异得很。当真是任性又厚颜无耻。几乎是池羡临说出那句话后,原本面容温和的青年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色,他眸子顷刻冷淡下来,缓缓看向笑容散漫的少年:“池师弟,是在说笑吗。沈时檐情绪一向稳定,他本不是个易动怒的人,对任何事情都是不冷不热的淡淡神情,唯独在对上阿砚的事上,情绪才会出现较大的波动。眼前这少年却屡次惹他生怒,仿佛在故意一般。
他对池羡临本无太深印象,只记得他是宗门中一个招人喜爱的师弟,后来,在知道他凄惨的身世后,心肠慈悲的沈时檐难免升起恻隐之心,对他同情包容。对方却不在乎,屡屡做出出格之事,又是滑稽地向他倾诉心意,又是多次纠缠阿砚,他莫不是将自己与阿砚当作了可以戏弄之物。戏耍他便算了。
他竞敢将阿砚当作无趣之时逗弄之人,无可避免的,沈时檐看向池羡临的眸中,染上了几分浅浅的厌恶之意。
正欲发怒之际,却见池羡临弯眸一笑:“沈师兄生气了吗,我方才是在开玩笑,沈师兄与谢师姐是伴侣,我怎会做出这等不齿的事来。”容貌嵇丽的少年眉眼弯弯,一双凤眸弯成了月牙状,红润饱满的唇瓣轻启,语气颇为委屈:“可是,我很喜欢谢师姐与沈师兄,你们却对我总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我很伤心。这才想着亲近一下你们,如果不愿的话,那便算了。望着对面两人静默的模样。
池羡临浓墨般的瞳仁转了转,忽得直勾勾地看向谢青砚,语气痴痴又失落,感慨道:“我也好想做一下那日看到谢师姐与沈师兄做的事呀。”顷刻间,谢青砚头皮发麻,恍然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如粘腻的毒蛇舌尖,从她身上寸寸滑过,留下深入骨髓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说完此话,池羡临竟是骤然恢复了正常,自己拉着缰绳,翻身上马,一个人跟马儿玩得不亦乐乎,将他们二人抛在了身后,仿佛方才那段插曲真的只是一个玩笑罢了,他对此丝毫不在意。
被他抛在脑后的两人却无法不在意此事。
沈时檐心下一紧,陡然升起慌乱之意来,他垂眸看向谢青砚,在精准捕捉到少女面上迅速闪过的窘迫与心虚后,他心凉了一瞬。“阿砚,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时檐喉间干涩,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谢青砚生无可恋地闭紧眼,在心里暗骂了池羡临八百遍,这才睁开眼,讪讪笑着给沈时檐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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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这样了。阿檐很生气,一直不理我。”谢青砚气馁地耷拉着脑袋,眨眨眼睛,看向琏瑛:"琏瑛姐,我该怎么办啊。”
她不该自作聪明地不给阿檐说此事的,自以为能处理好,没想到还是惹他伤心了。
琏瑛睁大双眸,惊愕得一张嘴巴从始至终都没合上:“池师弟当真如此说的?!”
太恐怖了!
她猜到池师弟定会说些不讨喜的话来,这才惹得沈师兄生气。却没想到,竞是如此得……炸裂。也难怪一向温和包容的沈师兄动怒得如此明显。哪有当面跟人说想和他伴侣接吻的……完全不异于外室跑到正妻面前,笑得纯然道:“姐姐,你好呀,我要开始勾/引你夫君了。”琏瑛连忙抖抖身子,将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抖了下去。看着少女蔫蔫的神情,琏瑛劝慰道:“无事的无事的,阿砚你别担忧,此事是池师弟的问题,沈师兄定是不会加罪于你的,他那样喜爱你,定是心中生了醋意。你且过去好生解释一番。”
谢青砚心中也有了希望,眼睛一亮,立马抬起头:“当真?”“自然。”
琏瑛自信道,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外加仔细观察,她现在可是将沈师兄整个人琢磨得透透的。
沈师兄对阿砚当真是……喜爱极了,他哪里会舍得真对阿砚生气,估摸着自己偷偷生会儿闷气,转头又屁颠屁颠地来寻阿砚了,若是阿砚再示弱似的温声细语地朝他撒几句娇,沈师兄魂都不知飘向何处了,哪里还会记得生她的气。两人正埋头窃窃私语地商讨着。
面前忽然落下一道黑色的阴影。
惹得她们二人不得已停下说话,抬头看去,便见沈时檐面容冷淡,平静的眸光直直地落在谢青砚面上:“怎么走得这般慢。”琏瑛闻言偷笑,这话跟“你怎么不来找我"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