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白井圣雄
新年假期后东京的寒意未散，警视厅大楼内却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忙碌。小鸟游凛裹着一身寒气，一手抓着还剩下最后一口的面包，一手拎着大冬天也不肯放弃的冰美式,卡着点冲进了办公室。“早点起床是会杀了你吗?"路过的松田阵平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去去去，"小鸟游凛咽下面包，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这么冷的天如果不咬紧牙关根本就没办法成功起床好嘛！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自带防冻装置吗？”她说着还一边缩了缩脖子，做出一个夸张的怕冷表情，顺手将吃空的包装纸袋精准地头进了几步外的垃圾桶。
“三分！"小鸟游凛欢呼。
松田阵平轻哼了一声，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神经毒素的案子结束后，他又搬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小鸟游凛手忙脚乱地将咖啡放在桌上，开始翻找今天要用到的文件。她拿起桌上需要提交的治安报告复印件，准备送去给目暮警部。走廊上，她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下午要不要偷偷溜出去买那家新出的香草大福。到了办公室，她敲门，走了进去。
看见了目暮警部和九条警官正在一脸严肃的不知道交谈着什么，她有些意外，但还是扬起笑容打了个招呼。
“目暮警部，九条警官早上好！”
“啊，是小鸟游警官，早上好啊。”
“早上好，小鸟游警官。”
他也点了点头，小鸟游凛有些惊讶的发现和上一次相比，九条警官似乎沧桑了许多。
“我来送报告，两位在聊什么？"小鸟游凛有些警觉的试探，“话说我们之前提到过的清查行动…有什么结果了吗？”
目暮警部下意识地用手压了压帽檐，“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很意外的是没有人有问题。”
“没有人有问题？”
小鸟游凛惊讶地瞪大双眼，下意识地朝着九条警官看过去，他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们那份关于可能存在内鬼行为模式的分析报告，被上面以"推测成分过多，缺乏实证'为由，驳回了。”
“阿…”
小鸟游凛心里一沉
“那岂不是说明我们的清查行动在很早的时候就夭折了？”目暮警官沉吟了一秒，“可以这么说。”
“虽然不甘心，但是我们对警视厅内有内鬼这个事情确实是以推测为主的，得到这个结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我们还是把精力更多的放在新一年的案件里吧。”目暮警官的脸上浮现出有些勉强的笑容。
小鸟游凛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面上却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报告放这了，我先走了两位警官。”她转身离开，面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正常情况下，面对可能的内部漏洞，哪怕是为了自证清白，也会彻查到底的，这样草草结束，绝对有鬼。
推开办公室的门，小鸟游凛走回自己的工位，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映照着她面无表情的脸。
她随手点开了几个无关紧要的网页，又处理了两封邮件，动作自然流畅，与平日无异，但是与她的表面不同的是是她正在疯狂思考的大脑。官方清查这条路已经被堵死，那她只能用点自己的办法了。当守护规则的堡垒内部出现了叛徒，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方式以毒攻毒。
她需要信息，最原始的，未经修饰的信息。警视厅的内部信息库，那些被隐藏，被加密，被标记为′已审查无问题′的数据海洋里，一定存在着什么被忽略的蛛丝马迹。
时间在键盘的敲击声中滑向下班，同事们陆续起身，商量着去哪班后小聚，办公室渐渐空旷了下来，小鸟游凛伸了个懒腰，也跟着人群走了出去。“你们俩好了没？”
她站在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的办公室门口喊。“快了快了，小阵平突然想上厕所。”
回应她的是荻原研二的声音。
“哈？他可真不会挑时候。"小鸟游凛吐槽到，“我们今晚吃什么？”“还没想好.…一会儿问问小阵平，对了，晚上要不要去喝酒？”“不要。"小鸟游凛心里记挂着潜入信息库，哪里有心去喝酒，“我要回家打游戏。”
“好吧好吧。”
此时松田阵平姗姗来迟，三人决定去食堂随意解决一下晚饭。回到家后，小鸟游凛躲进房间，取出自己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电脑，脸上轻松的表情瞬间褪去，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屏幕上的一串串代码如同瀑布般流淌。
她并没有盲目地攻击警视厅防火墙，那太蠢，太容易被追踪，她利用入职以来访问的过程中悄然埋下的几个极其隐蔽的后门和权限令牌，这些漏洞微小如灰尘，分散在不同的主系统里，单独看毫无威胁，是属于特地去检查也会撇撇嘴略掉的东西，看起来毫无威胁，但是在她手中却能像拼图一样巧妙地组合起来，最终组合成一条通往最终核心的幽深通道。几分钟后，一个几乎无法被想象的海量原始数据海洋出现在她的面前，比之前在松田阵平电脑里安装的通道到达的数据库更加庞大而夸张。访问日志，内部通讯记录（原数据），人事档案极其修改痕迹，甚至是一些已经被标记′已归档′或是′无关′的次级监控录像索引。“感谢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