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孙玄的身影在暮色渐浓的村路上变得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刚才还洋溢着热情与喧闹的院门口,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寒风掠过光秃秃的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说话,默默地转身,重新回到了那间还残留着酒菜香气和热烈温度的里屋。
炕桌上一片狼藉,空酒瓶东倒西歪,吃剩的菜肴也失去了热气。
屋里的气氛,随着孙玄的离开和外面寒气的侵入,陡然一变。
之前的欢声笑语、激动感慨,仿佛被瞬间抽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沉重的静默。
每个人都低着头,或看着炕桌的纹路,或盯着自己的酒杯,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烟草的气息再次弥漫开来,大队长默默地装了一锅烟叶,划火柴的“刺啦”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八个工作名额。
天大的惊喜过后,是同样天大的难题。
如何分配?
这轻飘飘的四个字,此刻却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让屋子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方才酒桌上的热烈与激动,如同被戳破的泡沫,瞬间消散,只留下沉甸甸的现实压在每个人心头。
炕桌狼藉,残羹冷炙,与众人凝重紧绷的脸色形成了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