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力道不容置疑。
他脸上带着酒意熏染的红光,语气却异常郑重,“今天你最大,就坐这儿!”
“对对对,玄子,你坐着,千万别客气!”
“我们这就上炕,炕上暖和!”
“是啊,跟你六大爷喝着,我们陪一杯!”
进来的众人也连忙七嘴八舌地劝阻,脸上都堆着热情甚至带着几分局促的笑容。
他们手脚利落地脱鞋上炕,围着炕桌挤挤挨挨地坐了下来。
炕桌本来不大,一下子多了四五个人,顿时显得满满当当。
有人主动拿过空酒杯倒上酒,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热闹,却也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其事。
不多时,六大娘和闻讯赶来帮忙的支书媳妇端着大盘小碗进来了。
香气顿时弥漫了整个屋子:一大盆喷香的鸡肉炖蘑菇,油光锃亮;一盘切得薄薄的、蒸得透明的腊肉;一盘金黄的炒鸡蛋;还有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和烙饼
这桌菜,在平常的农家,怕是过年也未必能凑得这么齐整、这么硬实。
显然,各位干部是把家里压箱底的好东西都贡献出来了。
众人动了几筷子,垫了垫肚子,暖意和食物下肚,酒意也渐渐上来。
孙玄知道,这酒不单单是酒,更是情分,是村里长辈们表达感谢最直接的方式。
他深吸一口气,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站起身(这次没人拦他了),目光诚恳地扫过炕上的每一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