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已经出现一一菲尔温，第三世界，第二世界！你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然而，在话音落下的瞬间，蝙蝠侠的动作却骤然停滞。他看见那双近在咫尺的灰绿色眼睛里，没有预料中的痛苦，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任何情绪的涟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不是因为逃避？”
蝙蝠侠像是自言自语般地低喃。
他攥紧的手，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塞莱斯特静静地整理了一下被揉皱的衣领，灰绿色的眼眸重新专注地看向蝙蝠侠，声音平稳：“也许是有一点逃避的因素在……但实际上，更多的只是因为我不能说出口，仅此而已。所以，蝙蝠侠先生，您还需要我的帮助吗？”蝙蝠侠的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双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他凝视着塞莱斯特的双眼，一个念头忽然刺入脑海。
其实预兆早已出现。
每一次，每一次与菲尔温的对话，只要触及那些过往、那些深藏的情感，对方总会用一段含蓄的隐喻、一个迂回的故事来作答。他原本以为那只是对方有的表达习惯，可如果真相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了。这个世界的超人轻飘飘地移了出来，红色的披风柔顺地垂在身后。看见门口的两人，他脸上立刻绽开灿烂的笑容：“嘿，B，塞莱斯特！我正要去给里面那位蝙蝠侠送点咖啡一-当然，另一个坏家伙可没这份待遇…蝙蝠侠沉默地、甚至带着点冷硬地侧身推开克拉克，径直走进了内部，然后，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菲尔温，跟上。”于是塞莱斯特动了起来，跟着走入内部空间，经过克拉克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他在生气。”
克拉克脸上立刻露出一种受宠若惊的表情：“噢！我知道，蝙蝠侠他总是这样，这很明显……嘿，塞莱斯特！你现在终于愿意和我多说几句话了吗？他下意识地跟着塞莱斯特往里走，然而，就在塞莱斯特的身影没入那间关押着异世界蝙蝠侠的房间后，门在他面前“砰"地一声关上了一一他这个世界的编蝠侠，一言不发地把他锁在了门外。
隔着几间空房的另一端，充满红太阳光的特殊囚室内，那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超人抱着手臂，冷眼看着克拉克被关在门外的窘态，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克拉克抱起双臂，故意让身体飘得更高一些，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回敬着那个超人，并发出了一声更为响亮的冷笑：“看清楚，现在失败的是你。那个超人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不。”他斩钉截铁地反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会赢的。他将手掌平贴在特制的强化玻璃上，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克拉克，如同宣告般一字一句道：
“我会赢回一切。”
“而你们将会一无所有。”
火
蝙蝠侠几乎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他重重地拉开椅子，坐在了来自另一个世界、更显年长的蝙蝠侠对面，动作间带着压抑不住的烦躁。塞莱斯特选择在长桌的侧面坐下，目光在两人之间轻轻扫过，随后开口，声音平稳：“需要我为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吗？”“不需要。"蝙蝠侠的回答短促而冷硬。
另一位蝙蝠侠自始至终没有出声，他只是抱臂端坐，沉稳地观察着这个年轻版的自己，对方显然刚与塞莱斯特发生过什么，此刻正极力克制着翻涌的怒人年长的蝙蝠侠缓缓将视线转向塞莱斯特，从他平静的面容、那双情绪不显的灰绿色眼睛，到一丝不苟的西装、挺直的后背，细细端详。躯体完整，意识清醒，状态稳定一一这很好。
然后，他听见这个世界的、年轻版的自己开口，声音冷肃而直接：“我希望你是个坦诚的人。告诉我，你的世界究竞发生了什么？我需要这些信息来修正我的世界可能面临的错误。”
年长的蝙蝠侠微微颔首：“可以。”
他用一种近乎陈述报告的语气，简洁却沉重地勾勒出那个世界的惨剧，关于那些…小丑如何设计陷害超人，导致他失去了挚爱的妻子与孩子；大都会如何在核爆中化为废墟；超人又如何越过那条底线，杀死了小丑的事一-而后，一切开始崩塌。
“所有的一切都以最快、最疯狂的速度堕落。当我意识到问题所在时，已经来不及挽回。"年长的蝙蝠侠说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沉重得压人，“我认为那不是正义。而他说，是我陷他于不义。我们谁也无法说服对方，于是战.……一年又一年地持续下去。”
他注视着眼前这个尚未经历那些毁灭与绝望的自己，沉默片刻，才继续说道：“但好在，现在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超人？”
“红太阳囚室。他不会再有机会出来。"年长的蝙蝠侠答道，语气中没有丝毫动摇，"而我们的世界，还需要漫长的时间来修复，还会有新的威胁出现。所以，我认为，联盟需要一位新的主席。”
他停顿片刻，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直视着对面的同位体，语气转为凝重：“你必须盯紧小丑。或者，把他交给我来处理。”“不需要。“蝙蝠侠几乎要脱口说出“小丑已经被桌上这第三人解决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侧过头，瞥了一眼始终保持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