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音乐还在震耳,可卡座角落的气氛却透着几分凝重。凌初染看着澹台凝霜又要往嘴里灌酒,急得直接伸手去拦,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的软意:“霜儿,姐算我求你了,咱别喝了,跟我们回去行不?”
澹台凝霜眼疾手快,手腕一翻就从她手下夺回酒杯,仰头又是一大口酒下肚,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烧得她胃里发疼,却硬是咬着牙没皱一下眉。她把空酒杯往桌上一放,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戾气,显然是没听进去半分劝。
时锦竹站在一旁,看着她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哭笑不得的无奈:“这怎么还油盐不进呢?我们都说了这么多,你就不能听进去一句?”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眼底满是担忧——她和初染都怀着孕,本就不能久待在这种吵闹的地方,可看着霜儿这模样,她们又实在放心不下。
凌初染也跟着摸了摸肚子,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的委屈:“霜儿,我跟锦竹都怀着孕,这地方又吵又乱,我们待久了身子也受不住。而且我们家砚之刚才都发了好几条消息问我在哪,急得都快疯了,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了?”
她以为这话能让澹台凝霜松口,可没想到,澹台凝霜只是抬眼瞥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没消的火气,甚至带着几分冲劲:“那你让他滚,傻逼。”
“他”是谁,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凌初染瞬间愣住了,脸上的急切与担忧僵住,连手里的手机都忘了捏紧,差点滑落在地。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萧夙朝是谁?是九五之尊的帝王,是连朝臣见了都要俯首帖耳的君主,寻常人连直呼其名都不敢,可澹台凝霜倒好,直接骂他“傻逼”!
别说凌初染,就连一旁的独孤徽诺和叶望舒也愣住了,眼底满是震惊。独孤徽诺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生怕这话被旁人听了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敢这么骂萧夙朝的,澹台凝霜绝对是头一个!
时锦竹也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拉了拉澹台凝霜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霜儿,你小声点!这话要是被别人听了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澹台凝霜却满不在乎地甩开她的手,又拿起桌上的酒瓶,想要再倒一杯酒,嘴里还嘟囔着:“怕什么?他本来就是个傻逼……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我,还禁我足,凭什么让我回去给他认错?”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酒后的含糊,却字字都透着委屈与愤怒,看得几个闺蜜心里又急又疼——她们知道她受了委屈,可也知道萧夙朝是真的在乎她,要是真把关系闹得这么僵,最后难受的还是她自己。
酒吧里震耳的音乐还在继续,可卡座里的几人却没了劝人的心思,只能眼睁睁看着澹台凝霜又倒了半杯酒,指尖刚碰到杯沿,叶望舒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下意识摸出手机,看清锁屏上“顾修寒”三个字,连忙点开消息——不过扫了两眼,脸色瞬间变了,手指都跟着顿了顿。
“别劝了。”叶望舒收起手机,抬头看向几人,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的急切,“我姐夫……萧夙朝,他知道咱们在这儿了,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知道了?”凌初染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语气里满是惊讶,“他怎么这么快就查到了?”
“我家顾修寒说的。”叶望舒苦笑一声,又补充道,“还说……姐夫这会儿急疯了,车子开得跟火箭似的,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恨不得立刻飞过来。”
这话刚落,澹台凝霜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脸上的倔强瞬间僵住,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却还是强撑着,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语气硬邦邦的:“来就来,我又不怕他!”
可她的声音里没了刚才的冲劲,连指尖都悄悄攥紧了衣角——她嘴上说不怕,心里却忍不住发慌。她想起萧夙朝昨夜失控的模样,想起他在御书房骂人的狠戾,心里又气又怕,却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独孤徽诺看她这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现在怕也没用了,姐夫这速度,估计再过几分钟就到了。”她伸手拍了拍澹台凝霜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你也别跟他硬刚了,他这次是真急坏了,说不定来了就跟你认错了。”
澹台凝霜没说话,只是低头盯着桌上的酒杯,心里乱糟糟的——她既想跟萧夙朝好好理论,让他为冤枉自己的事道歉,又怕真见了面,两人又吵起来,到时候更难收场。
就在这时,酒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原本震耳的音乐不知怎的停了下来。几人下意识抬头望去,就见一个穿着玄色风衣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身姿挺拔,气势逼人,不是萧夙朝是谁?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额角还带着薄汗,显然是赶路赶得急。他的目光在酒吧里快速扫过,很快就落在了卡座角落的澹台凝霜身上,眼底瞬间闪过一丝狂喜,随即又被担忧与急切取代。
“霜儿!”萧夙朝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快步朝着卡座走来,脚步都有些不稳,显然是急坏了。
澹台凝霜看见他,心里一紧,下意识就想躲,却被凌初染按住了肩膀。她只能硬着头皮坐在原地,抬眼看向萧夙朝,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气,有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