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他们的鼻子骂,“查个流言查这么久,早干什么去了?!让朕平白无故跟皇后闹了这么大的误会,让朕在她面前跟个疯子一样发脾气,你们一个个的,都该拖出去杖毙!”
李德全吓得脸都绿了,连忙磕头:“陛下息怒!娘娘是真的不知情啊!娘娘说,她昨夜只是想跟陛下开个玩笑,没料到流言是假的,更没料到会惹陛下这么生气,今早查清后,娘娘都快哭了,还说……还说怕陛下再也不疼她了……”
“哭?”萧夙朝冷笑一声,眼底却没半分松动,反而更怒,“她还有脸哭?朕被她气得一晚上没睡好,今早又被这群废物气了半天,她一句玩笑,一句误会,就想让朕消气?!”他走到殿中,来回踱步,语气里满是又气又恼的暴躁,“朕看她就是被朕宠坏了!无法无天了!连这种混账玩笑都敢开,连朕的底线都敢踩!今儿这事儿,就算查清了,朕也饶不了她!”
他猛地停下脚步,指着李德全,声音冷得发狠:“去!把那几个造谣的家奴拉到午门腰斩!让全天下人都看看,编排朕和皇后的下场!还有,去告诉澹台凝霜——让她在寝殿里好好反省!没朕的旨意,不准踏出寝殿半步!”
李德全不敢反驳,只能连连应下,爬起来就往外跑——眼下也只能先按陛下的意思办,至于娘娘那边,只能等陛下气消了再想办法劝了。御书房里,萧夙朝看着李德全仓皇离去的背影,胸口依旧剧烈起伏,想起昨夜自己失控的模样,又想起澹台凝霜那句“看我献舞才能有两分钟”,怒火就像浇了油似的,烧得更旺:“澹台凝霜!你最好祈祷别让朕再看见你!否则,朕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气!”
养心殿寝殿内,鎏金帐幔低垂,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却挡不住满室的低气压。澹台凝霜歪靠在龙床内侧,身上还裹着昨夜那床墨狐袍,只是此刻那狐裘的暖意,却暖不透她心头的气闷。
传旨的小太监刚把萧夙朝“禁足反省”的话传到,她握着锦被的指尖就猛地收紧,指腹攥得锦缎起了皱。待小太监躬身退下,寝殿门“吱呀”一声合上,她才猛地将狐袍往身侧一甩,眼底翻涌着委屈与怒火,声音带着几分憋闷的愠怒:“本宫知道了!”
话虽这么说,可她越想越气,索性坐起身,后背抵着绣满蟠龙的软枕,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好心当成驴肝肺!”她低咒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沿的雕花——她明明是前几日听宫女嚼舌根说那些混账流言,怕萧夙朝听了心烦,又怕直接说出来扫了他的兴,才特意挑了开玩笑的语气,想着逗逗他的同时,也让他知道外头有这些闲话,好早做处置。
她甚至怕那些流言传得广了,影响萧夙朝的颜面,昨夜趁他歇下后,连夜让人把嚼舌根的宫女杖责发落,连半点风声都没敢漏。可结果呢?他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发这么大的火,不仅在御书房骂遍了大臣,还把火撒到她身上,一句“禁足反省”就把她晾在这儿,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气死人了!”澹台凝霜越想越委屈,眼圈不由自主地红了,却又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才不要哭,哭了倒显得她理亏了!她伸手抓起枕边的鎏金梳镜,看着镜中自己眼底的红意,又想起昨夜萧夙朝失控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涩:“萧夙朝你个混蛋!本宫为了你着想,你倒好,把本宫当仇人一样!早知道这样,本宫才不管你那些破流言!”
她把梳镜往床头柜上一放,“咚”的一声轻响,像是在发泄心头的火气。可发泄完了,心里却更空落落的——她不是气他禁足自己,是气他不信她,气他连一句解释都不肯听,就认定她是故意拿那些话戳他的痛处。
“明明是为了他好……”澹台凝霜瘪了瘪嘴,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委屈的哽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往床内侧缩了缩,把自己裹进锦被里,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望着帐幔上的金线花纹,心里又气又恼,却又忍不住偷偷盼着——萧夙朝会不会气消了,就来跟她认错了?
御书房内的怒火渐渐褪去,萧夙朝重新坐回龙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冰凉的玉印,方才被怒火冲昏的头脑,也慢慢冷静下来。阶下的大臣早已被他打发走,满地的奏折与碎玉也被宫人悄悄收拾干净,只剩下满室未散的龙涎香,伴着他沉重的呼吸,显得格外安静。
他想起方才李德全慌慌张张禀报的话,那些被怒火盖过的细节,此刻正一点点在脑海里清晰起来——“娘娘是真的不知情”“特意挑了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怕陛下心烦,还顾着陛下的颜面”“连夜处理了嚼舌根的宫女”。
萧夙朝的指尖猛地一顿,眉峰微微蹙起。他想起昨夜澹台凝霜说那些话时的模样——眼尾泛红,语气带着几分狡黠的戏谑,却没半分真要嘲讽他的意思;想起她被自己按在榻上时,哭着说“人家跟你开玩笑的”,眼底满是委屈,却没半句辩解自己处理过宫女的事;想起她今早主动坦白“听宫女闲聊”,怕不是早就想跟他说,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才借着玩笑的由头提出来,既不想让他觉得被流言困扰,又想悄悄提醒他外头有闲话。
“顾着朕的颜面……”萧夙朝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