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在心里盘算:得赶紧找到两位小殿下,先把那空竹笼收了,再想法子把他们哄去别处玩,可千万不能真让他们抓着蛇,不然今天这养心殿的天,怕是要翻一半了!
李德全几乎是提着衣摆往东宫跑,刚绕过影壁,就听见寝殿方向传来萧恪礼变了调的惨叫声:“蛇!有蛇!哥——救我!快救我啊!”那声音里满是惊慌,还带着几分快要哭出来的颤抖,听得李德全心里一紧,脚步又快了几分。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寝殿门口,就看见萧恪礼正扒着门框,一只脚还在殿内,另一只脚却死死抵着门槛,浑身抖得像筛糠,脸白得没半点血色。而他的被褥被掀在一旁,一条通体青黑的蛇正盘在枕头上,吐着细细的信子,看着就让人发怵。
这时,萧尊曜也从书房赶了过来,他刚进门瞥见那蛇,瞳孔瞬间一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他虽比弟弟沉稳,却也怕蛇,只是没萧恪礼那般外露。
可眼下弟弟吓得快哭了,他也顾不上自己的惧意,强撑着镇定,沉声对萧恪礼喊:“二弟,别慌!慢慢退出来,别惊动它!”说着,又转头看向躲在门外廊柱后、探头探脑的萧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萧翊,是不是你干的?”
萧翊被抓了现行,也不慌,反而拉着萧景晟的手,小声嘟囔:“我都把蛇牙拔了,也抠了蛇胆,没毒的……”
李德全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是无毒的蛇,不然今天这事可就真闹大了。他连忙上前,一边安抚着还在发抖的萧恪礼,一边对萧尊曜道:“太子殿下,老奴这就去叫侍卫来处理,您先把二殿下和两位小殿下带远些,别吓着瑞王殿下。”
萧恪礼这才缓过点劲,却还是不敢回头看寝殿,抓着萧尊曜的袖子,声音带着哭腔:“哥,我再也不要睡那床了……萧翊!你给我等着!”
侍卫们提着捕蛇网匆匆赶来,萧尊曜指着寝殿内枕头上的青蛇,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蛇小心弄走,扔去后园深处。再让人给睢王殿下换张新床,原先床上的被褥、枕头,全都拿去烧了,别留半点痕迹。”
侍卫们连忙应“是”,蹑手蹑脚地进殿,用捕蛇网小心翼翼地将蛇裹住,快步退了出去。萧恪礼这才松了抓着萧尊曜袖子的手,可一想到方才蛇盘在枕头上的画面,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转身看向还在廊下装傻的萧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几步上前,一把拎起萧翊的后衣领——萧翊才三岁,个子矮,被他拎得双脚离地,只能胡乱蹬着腿。
“你不是喜欢折腾吗?本王让你折腾个够!”萧恪礼咬着牙,拎着萧翊就往东宫的摘星楼走。那摘星楼是东宫最高的楼阁,足有凡间萧氏集团三十五楼总裁办那么高,站在楼上往下看,地面的人影都小得像蚂蚁。
到了摘星楼顶层,萧恪礼毫不客气地将萧翊往窗边的窗帘杆上一挂——窗帘杆是金属做的,冰凉刺骨,萧翊被挂在上面,双手紧紧抓着杆子,脸瞬间白了。萧恪礼还觉得不够,又伸手推开了旁边的窗户,倒春寒的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凉意,吹得萧翊打了个寒颤。
他本就恐高,如今被挂在高高的摘星楼上,脚下是空的,耳边是呼啸的冷风,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还强撑着不敢哭:“二哥,我错了……放我下来!”
萧恪礼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狠戾:“错了?现在知道错了?方才往本王被窝里塞蛇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错?”他转头看向跟来的侍卫和宫女,声音陡然拔高,“听着!没本王的命令,谁敢把这王八蛋放下来,通通给本王滚去守皇陵!就算是太上皇来了,也不好使!”
说完,他没再看萧翊惊恐的脸,转身就往外走——他要去换身干净衣裳,顺便让御膳房煮碗姜汤,不然再被刚才那阵吓和这冷风一吹,非得感冒不可。留下萧翊挂在窗帘杆上,一边被冷风冻得发抖,一边看着楼下的高度心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连哭都不敢大声。
李德全抱着昏昏欲睡的萧景晟,快步跟在萧尊曜身后走进摘星楼。小家伙许是刚才跟着跑闹累了,脑袋靠在李德全肩头,小眉头还轻轻皱着,嘴里嘟囔着“蛇蛇”,看得人软了心。
萧尊曜走到窗边,抬头看向被挂在窗帘杆上、冻得嘴唇发乌的萧翊,语气听不出喜怒:“现在还敢找你二哥麻烦,往他被窝里塞蛇吗?”
萧翊双手紧紧抓着冰凉的杆子,脚下是空荡的高楼,冷风灌得他牙齿打颤,闻言连忙摇头,声音带着哭腔:“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敢就好。”萧尊曜点点头,又转头问一旁侍立的宫女,“方才睢王离开时,是怎么吩咐的?”
宫女连忙躬身回话:“回太子殿下,睢王殿下说,要让翊王殿下好好挂着,充分认识自己的错误,还说……不准任何人放翊王殿下下来,就算是太上皇来了也没用。”
萧尊曜闻言,目光扫过敞开的窗户,对身后的李德全道:“李德全,去把窗户关了。恪礼只说不准放翊儿下来,可没说不让关窗,总不能让他冻出病来。”
李德全连忙应了声“是”,小心翼翼地将萧景晟交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