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母后,您刚醒,身子还虚,歇会儿吧,别在这儿乱玩儿了。”萧尊曜一边抱着她往寝殿走,一边温声劝道,眼神里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关切,“御膳房备了水果,您吃橘子吗?儿子给您剥个橘子吃,酸甜可口,还能开开胃。”
澹台凝霜被抱在怀里,小脑袋轻轻靠在他肩头,闻言立刻摇了摇头,声音软乎乎的带着撒娇的意味:“不吃橘子,吃荔枝。”
萧尊曜脚步顿了顿,低头看了眼怀里人苍白的脸色,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坚持:“荔枝性热,您刚解完蛊毒,身子受不住。”他重新迈步往寝殿走,哄劝道,“那您还是老实吃点粥得了,御膳房熬了您爱喝的莲子百合粥,温温的喝着舒服。”
澹台凝霜撇了撇嘴,却没再反驳——她知道儿子是为自己好,只是心里还惦记着荔枝的甜味,忍不住偷偷瞪了眼跟在身后的萧夙朝,像是在抱怨他不帮自己说话。萧夙朝看着这一幕,眼底的冷意彻底化开,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脚步放缓,跟在两人身后,只觉得满院的肃杀之气,都被这温馨的一幕冲淡了。
萧尊曜抱着澹台凝霜走进寝殿,脚步放得极轻,生怕颠着她。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铺着软垫的软榻上,又顺手拉过一旁的锦被,轻轻搭在她腿上,动作娴熟得不像个九岁孩童。
“刚醒身子虚,先喝点温牛奶垫垫。”他转身从一旁的小几上拿起温好的牛奶杯,杯壁还带着适宜的温度,递到澹台凝霜面前时,还特意用指尖试了试,确认不烫才松了口气。
澹台凝霜接过牛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暖融融的。她低头喝了一口,醇厚的奶香在舌尖散开,带着淡淡的甜味,忍不住弯起嘴角,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萧尊曜:“好喝。”
萧尊曜见她喜欢,眼底也染上几分笑意,指了指小几上摆着的果盘——盘子里放着切好的苹果、梨块,还撒了层薄薄的糖霜,都是些温和不刺激的水果。“您先慢慢喝着,这儿有果盘,要是饿了就先吃两块水果垫垫。”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沉了几分,眉眼间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冷厉:“儿子得去处理个事——方才在庭院外,有个偷拍狂躲在暗处,把咱俩抱在一起的样子拍了下来。要不是恪礼反应快,当场扣下了他的相机,真让他把照片发网上,不知情的人指不定会怎么编排您,您保准要挨骂。”
澹台凝霜正捧着牛奶杯小口喝着,闻言摆了摆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底泛起几分困倦:“你快去吧,别让他跑了。我喝完牛奶再睡会儿,好困。”刚解完蛊毒,她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这会儿精神一放松,困意就涌了上来。
“好,您安心睡,儿子处理完就回来陪您。”萧尊曜俯身,轻轻帮她把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又掖了掖被角,确认她躺得舒服,才转身快步走出寝殿,临走时还特意嘱咐守在门外的宫女:“好生看着娘娘,别让人打扰她休息。”
萧尊曜刚走出寝殿,就见一道与他身形相似的身影快步走来——正是萧恪礼。萧恪礼一身宝蓝色常服衬得他眉眼灵动,手里还攥着个没收来的相机,见了萧尊曜便扬了扬下巴:“哥,人已经抓住了,就关在偏殿的柴房里!对了哥,我刚才看见父皇用弑尊剑开剑阵,也想学那个,也太帅了!”
萧尊曜脚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向往,却还是先压下心思,反问:“处理完偷拍的事,还去食品居买你爱吃的桂花糕吗?”
“去!必须去!”萧恪礼立刻点头,语气里满是兴奋,又补充道,“我怕那偷拍的跑了,已经让人把他用绳子捆着,挂在庭院外的老槐树上了,谅他也跑不了!”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异口同声地开口:“忘了告诉你,那树上有蛇!”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低笑起来——那老槐树常年没人打理,枝桠间确实藏着几条无毒的小蛇,把人挂在那儿,怕是要把那偷拍的吓破胆。
就在这时,庭院里的弑尊剑虚影还在半空闪烁,萧夙朝正收着剑阵。薛柠语与韵瑶早已化为飞灰,空气中只余下淡淡的焦糊味。他见兄弟二人凑在一起说笑,便随手将弑尊剑扔了过去,剑鞘稳稳落在萧尊曜手中。
“朕去看看你们母后,”萧夙朝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却依旧带着帝王的威严,眼神扫过两个儿子,语气带着几分嫌弃,“你们俩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处理完偷拍的事就回东宫,别总想着玩剑。”
萧尊曜稳稳接住弑尊剑,感受着剑鞘传来的冰凉触感,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他与萧恪礼对视一眼,连忙躬身应道:“儿臣遵旨!”待萧夙朝转身走进寝殿,兄弟二人才提着剑,快步往偏殿走去——既要处理那个偷拍狂,还要去食品居买桂花糕,可有的忙了。
萧夙朝推开养心殿寝殿的门,就见落霜正守在软榻边,手里还拿着刚拧干的温帕子,准备给澹台凝霜敷额头。他快步走上前,目光落在榻上闭着眼的人身上,眉头微微蹙起,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地问:“落霜,方才不是说皇后醒了吗?怎么又晕过去了?药是不是没喝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