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往外走,萧尊曜的长腿在地上拖出“沙沙”的声响,活像只被拎住后颈的大猫,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萧锦年看着被拎得脚尖离地的萧尊曜,只见他脖子上红痕鲜明,连带着脸颊都憋得发紫,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小声提醒:“父皇,大哥的脸……紫了。”
这边话音刚落,偏殿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闷响。澹台凝霜终究没忍住,还是跑去看了那婚纱——哪还有半分鱼尾婚纱的模样?地上散落着撕碎的蕾丝和缎面,碎得连拼接的可能都没有。旁边两条备用的婚纱也没能幸免,同样被划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那可是萧夙朝昨天才给她的惊喜啊。在凡间那家她念叨了许久的婚纱店里,他捧着一束盛放的姚黄牡丹,单膝跪地向她求婚,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她昨天才知道他偷偷准备了婚纱,满心欢喜还没焐热,就成了这副模样。
澹台凝霜只觉得心口一阵发紧,眼前阵阵发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过去。“我的裙子啊……”她捂着胸口,声音都带着颤抖,心疼得直抽气。
寝殿里的萧恪礼听到动静不对,立刻扬声喊道:“锦年!快去偏殿药箱里拿降压药和速效救心丸!江陌残,看好这俩小兔崽子!”
话音未落,他已经大步冲了出去。只见澹台凝霜脸色惨白地扶着墙,身子摇摇欲坠,他心头一紧,几步上前就将人打横抱起,脚步飞快地往寝殿赶。
“妈?妈您醒醒!”萧恪礼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低头看了眼怀里闭着眼的人,脚下更快了些。
萧念棠和萧锦年紧随其后,一个拿着药盒,一个已经倒好了温水,脸上满是焦急。萧夙朝也停住了脚步,看着被抱走的澹台凝霜,脸上的怒火瞬间被担忧取代,拎着萧尊曜的手也松了几分。
萧尊曜趁机挣脱父亲的手,几步冲到萧恪礼身边,看着他怀里昏迷的澹台凝霜,急得直跺脚,转头瞪向还在抽泣的萧翊和萧景晟:“小兔崽子,孤看你们是皮痒了!非要把天捅个窟窿才甘心!”说着又转向澹台凝霜,声音放软了些,“母后,母后您醒醒啊……”
“哎呀麻烦死了!”萧恪礼皱着眉打断他,小心翼翼地把澹台凝霜放在软榻上,掖了掖被角,“妈就是气急攻心晕过去的,缓会儿就醒。你赶紧把这俩祸根拖出去教训,别在这儿添乱!”
他话音刚落,就见萧夙朝已经快步走到榻边,小心翼翼地将澹台凝霜揽进怀里,指尖轻轻拂过她苍白的脸颊,声音里满是疼惜:“霜儿,乖,睁眼看看朕……是朕没看好他们,不气了好不好?”
萧恪礼和萧尊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款无奈。两人默契地一左一右,各自拎起一个小不点往外走——萧恪礼揪着萧翊的后领,萧尊曜抄起萧景晟的胳膊,俩小家伙刚想挣扎,就被按在了外间的长凳上。
“啪!啪!”
两道戒尺声在走廊里交替响起,一下比一下清脆,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肉疼。萧翊起初还嘴硬地哼唧,挨了几下就彻底蔫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萧景晟更是哭得惊天动地,小嗓子都快喊哑了,却没一人上前求情。
寝殿里,萧夙朝轻轻拍着澹台凝霜的背,低声哄着。没过多久,澹台凝霜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一看见他就红了眼眶:“我的婚纱……”
“不哭不哭,”萧夙朝赶紧替她擦眼泪,语气放得极柔,“碎了咱再做,做十件八件,比那个更好看的。实在不行,朕把那婚纱店买下来,让他们专门给你做,好不好?”
澹台凝霜被他哄得心头那点委屈散了大半,眼眶还红着,却仰头勾住他的脖颈,声音软得像:“好,那……老公,我饿了。”
萧夙朝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哑着嗓子应:“朕这就喂饱你。”
这话刚落,旁边的萧念棠和萧锦年同时干咳了两声,姐妹俩对视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写着:爹,您看看我俩呗?这儿还有俩活人呢!
萧夙朝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扫过去:“感冒了就出去,别在这儿杵着,传染给你母后。”
萧锦年拉着萧念棠转身就走,嘴里还不忘嘀咕:“合着就您会说人话哈。”
俩人刚走到外间,就见萧尊曜和萧恪礼还在盯着那俩趴在长凳上的小不点。萧尊曜挑眉:“你俩怎么出来了?外头冷,回里面待着去。”
萧恪礼顺手摘下自己脖子上的羊绒围巾,递过去:“先系上暖和暖和,等我收拾完这俩王八犊子再说。”
萧念棠接过围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父皇想跟母后亲近,我俩干咳了一声提醒,结果父皇说我俩像是感冒了,让出来别传染给母后。”
萧尊曜:“……”
萧恪礼:“……”
兄弟俩沉默了片刻,萧尊曜先憋出一句,拍了拍姐妹俩的肩:“哥向你俩保证,你俩肯定是亲的,错不了。”
萧恪礼跟着冷哼一声,目光扫过还在抽泣的萧翊和萧景晟:“这俩才是充话费送的,不对,充话费都嫌占地方——当年还个个害得母后难产,现在又没消停日子,纯属讨债鬼托生。”
萧念棠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接什么,只能对着空气翻了个无声的白眼。合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