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算你有种”的口型,转身牵着还在念叨“冰水”的萧翊溜之大吉,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喊一句:“哥,祝你好运!”
萧尊曜望着跑远的弟妹们,又低头看了看身旁强忍笑意的荣乐,只觉得太阳穴跳得更欢了。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认命的无奈:“看来,今晚这觉是睡不安稳了。”
荣乐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替他理了理微乱的衣襟:“殿下若是挨了罚,臣女……臣女给你送些点心?”
萧尊曜闻言,眼底翻涌起几分戏谑的笑意,指尖轻轻刮过荣乐的掌心,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好啊,孤等着太子妃的点心。”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沉沉地锁住她泛红的脸颊,“若是明日孤在东宫见不到你,仔细你的皮。”
话音刚落,回廊那头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宋安提着灯笼快步走近,见了两人连忙躬身行礼:“殿下,荣乐郡主安。”
“何事?”萧尊曜收敛了玩笑神色,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宋安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封边的奏折,双手奉上:“这是您明日的行程安排,方才司礼监刚送过来的。”
萧尊曜接过奏折展开,目光快速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卯时起身,辰时早朝,巳时与各部大臣议事,午时还要去太医院探望太傅,未时核查粮草账目,直至酉时才有片刻空闲。他看完后随手递给荣乐,眉梢微挑,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委屈:“太子妃瞧瞧,孤明日这般忙碌,就不心疼心疼孤?”
荣乐接过奏折细细看着,指尖划过那些紧凑的时辰,闻言脸颊更烫了,小声道:“臣女尚未入东宫,当不起殿下这般称呼。”
“是孤失言了。”萧尊曜低笑一声,语气软了下来,“是孤想你想得紧,竟忘了规矩。时辰不早了,孤先送你回府。”他望着她低垂的眼睫,忽然改口,“罢了,你且先唤孤太子殿下吧。若是入了东宫……”他故意拖长语调,看着她骤然绷紧的肩线,才慢悠悠补充,“再唤曜哥哥也不迟。”
荣乐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攥着那卷奏折微微发颤,好半天才细若蚊蚋地应了声:“好。”
一旁的宋安忽然轻咳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插话:“殿下方才那句‘见不到你仔细你的皮’,陛下方才也说过类似的。”
萧尊曜挑眉:“哦?父皇说什么了?”
宋安清了清嗓子,刻意模仿着萧夙朝那带着几分慵懒却暗藏威严的语气,沉声道:“朕明日忙得很,若朕回来你不在养心殿……”
“你要如何?”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灯笼照不到的阴影里传来,吓得宋安猛地一个激灵,手里的灯笼都晃了晃。萧夙朝不知何时竟站在回廊尽头,身侧跟着同样忍笑的澹台凝霜,月光落在帝王明黄色的龙袍上,泛着冷冽的光泽。
萧尊曜心头一跳,刚要行礼,却见萧夙朝摆了摆手,目光在他与荣乐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卷被荣乐攥在手里的行程表上,似笑非笑:“太子明日倒是清闲,还有空惦记着郡主的点心?”
“儿臣不敢。”萧尊曜收敛了神色,正色道,“只是想着荣乐郡主今日受了惊扰,送她回府也是应当的。”
澹台凝霜走上前,温柔地拍了拍荣乐的手:“夜深露重,让太子送你回去吧。明日若是得空,来我宫里坐坐,我让御膳房给你做些新出的芙蓉糕。”
荣乐连忙行礼:“谢皇后娘娘体恤。”
萧夙朝的目光落在宋安身上,眉梢微挑,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无形的威压:“宋安,你能耐了?敢学起朕的语气了?”
宋安吓得“噗通”一声跪下,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奴才该死!奴才一时失言!”
萧尊曜见状,上前一步替他解围:“父皇息怒,宋安也是无心之失。”他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好奇,“倒是父皇,方才宋安学的那句,原话究竟是怎样的?”
萧夙朝瞥了他一眼,没再追究宋安,伸手便将身旁的澹台凝霜揽进怀里,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的玉带,语气瞬间软得像浸了蜜:“朕的原话是——明日朕忙得很,若朕回养心殿没看见朕的乖宝儿,便仔细你的腰。”
最后几个字说得又轻又暧昧,带着几分只有两人能懂的狎昵。澹台凝霜被他说得脸颊发烫,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推了一下,声音软得像:“人家知道了嘛,哥哥。”她抬眼瞪他,眼底却满是笑意,“大庭广众的,仔细教坏了孩子们。”
“怕什么。”萧夙朝低笑一声,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他们该学的,也不止这些。”
这话听得萧尊曜耳根发烫,连忙转头看向别处,却见荣乐也红着脸,攥着那卷行程表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他轻咳一声,打破这略显暧昧的氛围:“父皇母后,儿臣先送荣乐郡主回府了。”
“去吧。”萧夙朝挥了挥手,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一圈,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路上慢些,别让郡主等急了——毕竟,明日还要送点心呢。”
萧尊曜没接话,只牵着荣乐的手转身往宫门外走。身后传来澹台凝霜嗔怪的声音:“你呀,就知道逗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