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姿。
她推开车门时,夜店门口昏黄的灯恰好落在她身上,旗袍的光泽在灯光下流动,像淬了火的红玛瑙。同行的几人都看直了眼,凌初染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绝了,这回头率指定爆表。”
话音刚落,澹台凝霜已抬步走向夜店入口。震耳的音乐裹挟着喧嚣扑面而来,门口排队的人下意识回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瞬间静了半秒,随即响起一片低低的“哇”声,连门口验票的保安都愣了愣神。
澹台凝霜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扫过周遭惊艳的目光,丝毫不见局促。她抬手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的蔻丹红得耀眼,踩着高跟鞋穿过人群往里走,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混在音乐里竟格外和谐。
时锦竹几人跟在后面,看着她背影忍不住笑——得,那位养在深宫里的娇主儿,一进这灯红酒绿的地方,立马切换成了艳压全场的模式。
周遭惊艳的目光像潮水般涌来,澹台凝霜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般阵仗她见得多了,早已习以为常。她踩着红底鞋穿过舞池边缘,指尖拂过闪烁的霓虹灯管,头也不回地问身后的人:“说吧,今晚到底玩什么?”
叶望舒几步追上来,银色亮片裙在灯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她拽着澹台凝霜的胳膊,声音裹在震耳的鼓点里:“当然是蹦迪啊!这地方的dj超带感,上次我跟徽诺跳了半宿都没累!”
澹台凝霜闻言脚步一顿,低头瞥了眼自己脚上那双十二厘米的细跟红底鞋,鞋跟尖锐得像把小刀子。她转头看向叶望舒,凤眸里漾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妹,你看清楚我穿的什么?”
“旗袍啊,超美的!”叶望舒眨眨眼,没明白她的意思。
“不是旗袍,是这个。”澹台凝霜抬了抬脚踝,细跟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响,“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你让我穿着这玩意儿去蹦迪?”她故意拖长尾音,语气里带着点夸张的控诉,“就这么想要你姐我英年早逝,明天上头条啊?”
凌初染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伸手揽住澹台凝霜的肩:“她就是玩疯了没带脑子,咱不理她。”她指了指二楼的卡座,“那边有沙发,先去歇会儿,点几杯酒慢慢喝,等会儿再看她们俩丢人现眼。”
时锦竹也跟着点头:“我可陪不动你们这群小姑娘,卡座适合我,还能顺便看看楼下的热闹。”
叶望舒这才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拉着澹台凝霜的手晃了晃:“那……那我们去坐会儿?等会儿我帮你找双拖鞋?”
“算你还有点良心。”澹台凝霜被她逗笑,任由众人簇拥着往二楼走去。高跟鞋踩在楼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只有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迷离的灯光下,美得像一幅流动的画。
澹台凝霜踩着高跟鞋往二楼卡座走,路过舞池时瞥了眼里面疯狂摇摆的人群,唇角勾了勾:“算了,还是找个清净地方玩牌吧,卧铺局,来不来?”
“算我一个。”时锦竹立刻接话,她本就对蹦迪兴趣不大,玩牌倒正合心意,“正好我带了副新牌,镶金边的,够不够排场?”
两人说着已走到卡座,澹台凝霜优雅地落座,将旗袍开衩往回收了收,免得走光。时锦竹刚要从包里掏牌,就见叶望舒还站在楼梯口,眼巴巴地望着舞池,脚底下已经跟着鼓点轻轻打拍子了。
凌初染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语气里带着点看热闹的揶揄:“舒儿,想蹦就去呗,不用勉强自己陪我们养老。”她往澹台凝霜那边努了努嘴,“不过得记着,你姐穿高跟鞋坐这儿呢,要是等会儿看见你被哪个醉鬼撞飞,可没人冲下去捞你。”
叶望舒眼睛一亮,连忙摆手:“放心放心,我机灵着呢!”说着就提了提亮片裙的裙摆,像只快活的小鸟往舞池扎去,还不忘回头喊,“等我蹦累了就来找你们玩牌!”
“祝你活着回来啊。”凌初染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转身坐进卡座,给自己倒了杯酒,“这丫头,真是精力旺盛得用不完。”
澹台凝霜指尖捻起一张牌,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圈,凤眸里闪过一丝狡黠:“不管她,咱们玩咱们的。老规矩改改,输了的……下去随便找个顺眼的搭讪,得让对方掏出名片才算数。”
凌初染刚喝进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放下酒杯啧啧称奇:“够狠啊你,这要是输了,搁谢砚之跟前我可没法交代。”嘴上这么说,眼底却跃跃欲试,显然被这刺激的新规则勾动了兴致。
时锦竹洗牌的手顿了顿,无奈地笑:“你们俩是真敢玩,这要是被祁司礼知道了,回头又得念叨我半个月。”话虽如此,却麻利地将洗好的牌分了出去,“来就来,谁怕谁。”
三人相视一笑,牌局正式开始。卡座里的灯光暧昧昏黄,映着金边扑克牌上的纹路,也映着澹台凝霜旗袍上流动的光泽。偶尔有骰子碰撞的轻响混着远处的音乐传来,谁也没留意到,手机早已在包里震动得发烫。
而此刻的皇宫深处,御书房的灯亮得刺眼。萧夙朝攥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屏幕上是数十个未接来电——全是打给澹台凝霜的。他猛地将手机砸在御案上,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的奏折,语气里的焦灼几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