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刚触及那片青灰肌肤,便如遭雷击般猛然抬头:"陛下!皇后娘娘方才所用的面条里被人掺了搁置了许久的食材,积寒入体,才会腹痛不已!"话音未落,龙涎宫的鎏金兽炉轰然炸裂,暗金色雾气如活物般张牙舞爪。
萧夙朝攥着澹台凝霜冷汗涔涔的手骤然收紧,蟒袍下的青筋暴起如虬结的古藤。鎏金冠冕垂珠随着剧烈的呼吸摇晃,在他阴鸷的面容上投下细碎阴影:"有多久?"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每一个字都裹着刺骨寒意。
太医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回陛下约莫一个星期左右!食材腐坏滋生的秽气侵蚀脾胃,若再拖延半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萧夙朝周身翻涌的暗金色雾气已凝成锁链,将殿内梁柱绞出深深裂痕。
"开药方!"萧夙朝猛地转头,鎏金护甲擦过榻边的青玉茶盏,将其碾成齑粉。他赤红的双眼锁定跪在角落的千婳,后者脖颈处尚未消退的锁链痕迹此刻正随着颤抖渗出血珠,"千婳,你拿一个星期左右的食材给皇后娘娘做膳食?"暗金色雾气化作獠牙,在她脚边盘旋嘶吼,"朕看你是向天借胆了!"
"陨哥哥我疼"澹台凝霜突然蜷起身子,月青色裙摆下渗出的冷汗洇湿了蟠龙榻的锦缎。她指甲深深掐进萧夙朝手背,凤目蒙着层水雾,眼尾晕染的朱砂痣在惨白的面容上格外刺目,"我难受"话音未落,喉头便溢出一声呜咽,整个人像片脆弱的枯叶般蜷缩在他怀中。
萧夙朝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太医颤抖呈上的药碗,暗金色雾气自动在碗沿凝成暖芒,蒸腾的苦药味中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他小心翼翼扶起蜷缩在榻上的澹台凝霜,蟒袍下摆扫过她冰凉的足尖,掌心的温度透过月青色衣料缓缓渗入:"来,慢点喝。"声音低沉得如同情人耳语,却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澹台凝霜皱着秀眉别过脸,珍珠步摇随着动作晃出凌乱光影。冷汗浸透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眼尾晕开的朱砂痣像滴未干的血:"苦"尾音带着撒娇的颤音,染着薄茧的指尖揪紧萧夙朝蟒袍,将金线蟠龙纹攥得发皱。
"那也得喝。"萧夙朝扣住她纤细的后颈,指尖轻轻摩挲她发烫的肌肤。暗金色雾气化作勺子舀起药汁,缓缓凑近她颤抖的唇瓣,"喝了药,朕赏你西域进贡的蜜饯。"他俯身咬住她颤抖的耳垂,声音裹着灼热气息落下,"敢吐出来,就用嘴喂你。"
澹台凝霜苍白的指尖猛地抵住药碗边缘,暗金色雾气凝成的汤匙撞在青瓷碗壁上发出脆响。她仰起脸时,发间歪斜的珍珠步摇扫过萧夙朝鎏金护甲,沾着冷汗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我不要喝!"声音带着哭腔的尾音撞在龙涎宫的蟠龙柱上,惊得梁间栖息的夜枭发出一声怪啼。
萧夙朝的下颌绷成冷硬的线条,蟒袍下的手臂却下意识将人搂得更紧。暗金色雾气在两人周身翻涌,化作轻柔的丝绦拂过她发烫的脸颊:"听话。"他将药碗重新送到她唇边,鎏金冠冕垂珠随着动作轻晃,在烛火下划出细碎的光,"张口,朕喂你喝药。"
然而回应他的是骤然爆发的推搡。澹台凝霜纤细的手臂缠住他脖颈,月青色裙摆扫落榻边的琉璃盏。青瓷药碗坠地的脆响中,滚烫的药汁泼溅在萧夙朝蟒袍的金线蟠龙纹上,暗金色雾气瞬间暴涨成屏障,将飞溅的药滴尽数挡下。
"朕看看有没有烫到?"萧夙朝声音发颤,指尖颤抖着拂过她被药汁溅到的手腕。暗金色雾气化作透明的冰膜覆在她肌肤上,他的眼神中翻滚着惊怒与心疼,鎏金护甲在掌心攥出刺耳的摩擦声,"怎么这般莽撞?"
澹台凝霜蜷缩在他怀中,沾着药渍的唇角还残留着苦涩。她将脸埋进他蟒袍间,发间珠翠撞出凌乱声响:"没。"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我不想喝太苦了"染着薄茧的手指揪紧他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倔强。
萧夙朝凝视着满地狼藉,蟒袍上被药汁晕染的金线蟠龙仿佛在扭曲嘶吼。他周身暗金色雾气翻涌如怒涛,抬手将散落的碎瓷震成齑粉,声音冷得能刮下霜雪:"再去端碗药来。"尾音像淬了毒的银针,惊得太医浑身一颤。
太医慌忙叩首,金丝云纹官服蹭过染血的青砖:"喏!"起身时踉跄后退三步,转身便跌跌撞撞冲出殿门,腰间的铜铃在夜风中发出慌乱的声响。
澹台凝霜蜷缩在蟠龙榻角落,月青色裙摆沾满药渍与冷汗。她垂眸避开萧夙朝阴鸷的目光,发间歪斜的珍珠步摇随着颤抖轻晃,沾着药汁的指尖无意识揪着锦被:"我不喝药,苦"尾音拖得绵长又软糯,像只受了惊的幼兽,"陨哥哥,我真的喝不下"眼尾晕染的朱砂痣被泪水浸得愈发鲜艳,在苍白的面容上刺得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