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寒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廊柱,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视线却仍不甘地往紧闭的更衣室瞟去。鎏金锁链在青砖上蜿蜒出的沟壑泛着冷光,像是随时会再次破空袭来。他扯了扯被勒皱的衣领,冲着倚在廊下把玩玉佩的萧清胄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清胄,你哥这是要杀我灭口啊!"尾音带着颤意,又急急补上一句,"朝哥友情提醒,还有十分钟会议开始,你倒是快点催催他!"
萧清胄闻言慢条斯理地抬眼,玄色劲装下的身姿挺拔如松,腰间的龙纹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他指尖摩挲着玉佩边缘,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上位者的威压:"摄政王是从一品,本王这个荣亲王可是正一品。"尾音陡然加重,琥珀色瞳孔泛起冷芒,"敢问顾大人,哪来的胆子直呼本王名讳?"
顾修寒喉结滚动,强撑着笑道:"我不也没少叫你哥的名字吗?你哥不也没怎么着我"话未说完,就被萧清胄嗤笑打断。
"脸真大。"萧清胄站直身形,玄衣下摆随着动作猎猎扬起,周身灵力凝成的威压如潮水般涌来,"顾大人记性可真差——方才明知陛下与皇后在主卧,还擅闯禁地,甚至敢当着陛下的面调侃皇嫂。"他伸手随意一拂,廊下的灯笼突然剧烈摇晃,烛火明灭间映得顾修寒脸色惨白,"这桩桩件件,够不够本王奏请宗人府议罪?"
顾修寒双腿发软,慌忙后退半步撞上廊柱。想起萧夙朝方才猩红翻涌的瞳孔和绞碎蟠龙榻的鎏金锁链,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声音里终于没了方才的油滑:"那什么我错了!清胄大人,看在多年共事的份上"
"谁是你大人?"萧清胄冷笑,指尖凝聚的灵力噼啪作响,"叫本王殿下!"话音未落,更衣室的门突然轰然洞开,猩红雾气裹挟着帝王威压扑面而来。顾修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在看清萧夙朝怀中裹着锦被的康令颐后,又忍不住往那若隐若现的雪色肩颈瞥去。
萧夙朝抱着裹在绯色锦被里的康令颐缓步而出,帝王冕旒虚影在头顶翻涌,将廊下的月色都染成了猩红。他怀中的康令颐发间银铃轻颤,半露的雪颈还泛着暧昧的红晕,反观被锁链抵在廊柱上的顾修寒,此刻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
"顾修寒,你当朕的眼睛是瞎的?"萧夙朝的声音裹着寒冰,鎏金锁链突然暴起,在顾修寒喉间缠出半圈,"方才你往哪儿看?"
"这可不是我说的!"顾修寒举起双手示意无辜,喉结在锁链下艰难滚动,"我就是就是确认一下皇后娘娘有没有受伤!"
萧清胄袖中的灵力愈发澎湃,玄色劲装被无形的威压掀起猎猎作响:"摄政王慎言。"他琥珀色的瞳孔泛起冷光,腰间龙纹玉佩竟隐隐有金光流转,"污蔑皇后,按律当斩。"
顾修寒被锁链勒得脸色涨红,却仍嘴硬道:"我只是多看了两眼!令颐是有什么美白秘诀吗?"他故意拉长语调,视线在康令颐露出的肩头打转,"这雪肌玉肤,风韵犹存的,教教我,我回去给舒儿也试试。"
"拖下去!"萧夙朝周身龙鳞暴涨,鎏金锁链如怒蟒般缠住顾修寒四肢,"请摄政王尝尝地牢里的烙铁,看还能不能这么伶牙俐齿!"帝王冕旒虚影化作无数金刃悬在顾修寒头顶,将廊下的青砖都压出蛛网状裂痕。
"我就问问!问问而已!"顾修寒被锁链拖行在地,玄色锦袍擦过青砖蹭出火星,"朝哥!看在多年交情"
萧夙朝低头温柔地蹭了蹭康令颐发烫的脸颊,声音瞬间化作绕指柔:"乖,朕把你抱到床上,让清胄陪你玩。"他小心避开她腰间的旧伤,将人轻轻放在蟠龙榻上,鎏金锁链自动卷来柔软的靠枕垫在她身后,"朕有急事,你不方便看。"
康令颐拽着他的龙袍下摆,眼尾朱砂痣在红晕中愈发妖冶:"好。"她的声音还带着未消的哽咽,却听话地往锦被里缩了缩,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真乖。"萧夙朝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痕,暗金色瞳孔里翻涌着化不开的温柔。下一秒,他周身气势骤变,转身时帝王威压如实质般扩散,鎏金锁链已经拖着顾修寒消失在月夜里,只留下萧清胄无奈地摇头:"哥,会议"
"推迟!"萧夙朝的声音从长廊尽头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让顾修寒先尝尝三十道刑具,再带着满嘴血泡去开会!"
雕花木门在萧夙朝身后重重阖上,鎏金锁链拖拽顾修寒的声响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萧清胄松了松被灵力绷得发紧的袖口,玄色劲装下摆扫过蟠龙榻旁的软缎沙发,发出窸窣轻响。他修长手指划过沙发扶手处的缠枝莲纹,突然轻笑出声:"我哥倒舍得花心思,这儿装修得跟御叱珑宫一模一样。"
康令颐蜷缩在锦被里,发间碎钻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伸手抚过枕边绣着凤凰的丝帕,指尖触到熟悉的金线纹路,唇角不自觉扬起:"他怕我念旧。"声音还带着哭过的沙哑,却浸着蜜糖般的暖意。
萧清胄望着她眼尾未褪的红晕,琥珀色瞳孔泛起温柔的涟漪。他抬手将歪斜的宫灯扶正,暖光色的灯光下,映得满室鲛绡帐都泛起朦胧的光晕:"嗯,过去的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