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陆大哥,对不起,小越年纪小,不会说话我,他,我们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她声调温柔,再加之本就生得好看。
不象北方人粗狂,反倒有种江南女子的温柔小意之美。
旁边的小谭看着她落泪的脸庞,都凭空生出了几分不落忍。
可出于职业素养,他不会贸然插手别人的私事。
刘莹见小谭和陆谨行的神色缓和了些,便低垂着眉眼,抽噎道,“陆大哥,这一路上要不是你帮助我们母子,恐怕我和小越都没办法这么顺利来到北平,更别说你还这么照顾我们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和小越的恩人。我一个女人家,在这里没什么依靠,所以出了事,只能想到你,你不会怪我吧?”
陆谨行眼神迷茫了一瞬。
说怪她,好象也犯不上;说不怪,但又确确实实影响到了他们。
这话听着好象是这么回事。
可听了几次,顾婉君也觉出不对劲起来了,“刘大姐,毛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虽然咱们是女人,可千万不能小看了自己,这些事情,男人能做,咱们女人也能做,何必总是要依靠男人?
你有困难,我们当然愿意帮助你,妇联、公安、部队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管,这事要是只压在谨行头上,未免压力也太大了。更何况,他不是你一个人的,他也是我的丈夫,我肚子的孩子的父亲。”
就算要寻求帮助,也可以把自己置于一个合适的位置。
而不是一个时时刻刻需要陆谨行帮助和保护的女人。
刘莹听了这番话,下意识想去反驳,“可是可是”
她“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而许越,则是不满地看向顾婉君。
眼里夹杂着一丝恨意。
“我娘没错!”
小孩子的情绪最是不会遮掩。
顾婉君既然能察觉到,其他人自然也察觉到了。
她淡淡笑着,索性闭口不言。
可陆谨行看着这局面,只觉得胸口闷着一股气。
什么时候,婉婉要跟着他受这种窝囊气了?
还要让他自己媳妇再找一个?
这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分别?
他的头脑从没像此刻这么清淅。
身边对他家虎视眈眈的男人说不准还有不少,他要是因为这事,让顾婉君对他生了嫌隙,那他以后岂不是得看着自己孩子叫别人爸爸了?
越想,陆谨行便觉得这事只能就此打住,“好了,你身为母亲,为了孩子也该刚强一些。你是烈士遗孀,该管的部队也会管,只是以后我自己也有自己的事要处理,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先联系部队,不行再给我打电话,我帮你想想办法。”
说罢,他也不再有耐心。
反而提着行李,直直走出门外。
“小谭,你帮忙找个人给他们租个房子,最好就在医院附近。”
小谭从善如流地接过陆谨行手里的那袋行李,“行,一会我去打听一下。”
紧接着他对刘莹母子比了个请的手势,“您二位跟我来吧,我先送您去招待所,最晚明天把这事给您解决了。”
刘莹原本来有些朦胧的眼框在此刻止住了泪,整个人呆愣愣的,“我们现在就走?”
陆谨行板着脸,点点头。
小谭脸上挂着一向温和的笑,“没错。”
虽然这种私事落到了他头上,可他作为宁老的得力助手,又知道了陆谨行的事迹之后。
可是把陆谨行当英雄看的。
替陆谨行解决问题,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宁老给他交代的也是要替陆谨行处理一切问题。
再说了,帮他们租个房子而已,小事一桩。
刘莹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说什么,尤豫了半晌,“陆大哥,这事谢谢你,今天是我们麻烦你们了刚刚小越说的话,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见陆谨行没什么反应,她脸上又带了几分苦涩。
然后,她一把拉住许越的手,声音低低的:“走吧,咱们该走了。”
许越还想说什么,被刘莹用力拽了一下,只能噤声,怯怯地跟着母亲往门口走。
处于礼貌,陆谨行还是出门送了送,顺便把准备好的钱也一并拿过去。
等到几人走了以后,顾婉君这才慢条斯理地走到餐桌前,倒了杯水,又顺带端了一杯,拿到陈姐面前。
陈姐见她一脸平静的样子,摇了摇头,立马掏出小本本写道:【婉君,沾花惹草的男人要不得。】
她不满地摇头,一脸不赞成。
要不是顾婉君怕顾婉君生气,她甚至还想劝她考虑考虑子平这孩子。
见顾婉君只是无奈笑笑,她又接着写道,【你还在家里,都有女人找上门来了。还有,对那些女人不能这么心慈手软。】
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实在是逗乐了顾婉君。
她难得见到陈姐这副样子。
以往陈姐都是十分有边界感的,多馀的话从来不说。
可她也知道,正是因为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