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刻了起来。
沈筠回来以后,并未像往常一般先去正房,转角去了书房,却不想,见到一侧木屋的房门大开。
脚步顿了顿,他换了方向又向那处走去。
还未行至门口,便听见里间传来嬉笑声,他侧耳仔细听了听,是她在笑。对着一个婢子,也可以笑得这样开心吗?
为何独独对他,只有疏远,恐惧和厌恶呢?沈筠慢了脚步,侧身站在门外,静静凝视着屋内的景象。她坐在案前,柔黄执着细刃,一点点刻着纹路,微垂着颈,耳畔落下几缕碎发。时不时吩咐绿芜替她拿一下工具。
阳光轻柔柔地落在她身上,像渡上了一层柔光。“沈筠?“林书棠抬头,眼神不经意间落到门外,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有些错愕。
绿芜听见这声,立马止住了唇边的笑,一下规矩了起来,整个人都似缩小了几分。
沈筠进了房间,逆光而来,林书棠有些看不清他的面色,只直觉他貌似心情不佳。
她站起身来,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沈筠身上这股压抑的气息是为何。刚要开口,沈筠便将她揽进了怀里。
林书棠愣了愣,感受到他下颌顶在她的肩窝,呼出的热气就喷洒在她的颈侧,湿湿痒痒的,她有些不舒服,想要躲。沈筠却将她揽得更紧。
“让我抱一会儿。"他开口的嗓音很低,细听起来,还有些沙哑,像呓语一般重复,“一会儿就好。”
林书棠不再动了。
她觉得今日的沈筠有些奇怪,想到自己来木屋本就有意要与沈筠缓和关系,她试探地抬了抬手,环住了他的腰身,沈筠貌似怔了怔,又很快松缓了下去,林书棠才有底气又环紧了几分。
夕阳的余晖从门口倾泻而入,一如很多年前沈筠背身站在此间,垂眸无声地盯着被林书棠砸出的一地狼藉。可此刻黄昏不再吝啬,将所有瑰丽倾数落在二人周身,触碰间犹带着暑夏灼人的温度。
一片木屑花的狼藉里,林书棠终于愿意给他拥抱。沈筠后来不止一刻地回想,那个时候,他或许应该是抓住过什么的。“你怎么了?"半响以后,林书棠才开口道。“没事。“沈筠从她颈侧抬起头,眉眼间又恢复了以往一贯的淡然。眼神落到了桌案上已经初具花形的木器,“这是……继而慢条斯理地扫向了林书棠。
“这是我给绿芜刻的!"林书棠立马道,说罢,似有害怕沈筠有强夺的意思,又赶紧弯身抓过背在了身后,挥手间扬起了大片大片的木屑花。绿芜早在沈筠进来以后就退了出去,此刻并不知晓林书棠如此相护她的礼物。
沈筠却觉得这东西分外碍眼,见着她如此宝贝,微压了压眉,“我的呢?他很理所当然地望着林书棠,乌黑瞳仁里溢出几分幽怨,像是对于林书棠这样无视他,而纡尊降贵去给一个婢女刻物的行为很是不满。林书棠一时语塞。
继而又很没好气道,“什么你的?你要的还不够多吗?还想要什么?”“那我要的你会给吗?"沈筠抬手环住林书棠的腰,手往后去勾她的手。分明是暑热的天,也不知道他手为何如此凉,不知道在哪里吹了多久的风。触碰到林书棠的一瞬间就忍不住让她打了一个颤。林书棠继续往后躲,脖子却抽得直,颇硬气道,“不给。”沈筠似愣了愣,稍顷,闷笑了一声,带着胸腔都在震,他俯身得更近,大手一弯,将林书棠腰身掌住往身前带,“那就给些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