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没说话,默默盯着林书棠看。
他太冷静了,冷静到林书棠心慌。
林书棠本是想着如从前一般发火,将沈筠也搅得情绪上涌,或许他也会愿意再次退一步。
可此刻,好像这一招也对他变得不再管用。林书棠迎着他的视线,不由心中生惧,她刚有所动作往后躲了躲,沈筠就抬手挟制住林书棠的下颌,指尖撬开她的唇瓣,两指并拢压住了舌面,在她口腔里肆意搅动。
指尖药汁倾数滑进了林书棠的喉中,像是被刻意暂缓了流速,分明只有一点药汁,涩意也像被无限放大,充斥萦绕在口腔内,流经的每一寸舌肉都在发苦泛麻。
林书棠眉头都蹙了起来。
“阿棠,如果你不乖乖喝药,我还有很多法子,你不会想尝试的。“沈筠歪着头看她,凝着一点幽光的瞳仁隐隐在颤动,是强行克制下来的兴奋。林书棠想起他从徐州回来的那一日,便是将碗中的药汁一口一口渡给她。那碗药是她喝过最久,也是最苦的一碗。
如今,他又似羞辱一般地搅弄她的口腔。
他是个疯子!
林书棠肯定,如果她不配合,他是真的能够做出来更疯狂的事。本质上,他和未开化的野兽没什么两样。
林书棠恶狠狠地瞪着他,张嘴死死咬住他的指节。血液从裂开的伤口里奔涌而出,在口腔里源源不断,顺着她张开的嘴角滑落。
沈筠自始至终,眉目沉静地看着她,仿若感知不到痛,林书棠咬着的人不是他一般。
直到血液滴落到月白长袍上,将林书棠唇色染红,他呼吸才渐渐沉了起来,眸色晦涩地从她眉眼处移开,落到微张的红唇上。仿佛感知到什么,他微歪了歪头,黑眸里泄出饶有兴致的意味,挟制她下颌的手轻抬,迫她仰头。
“咽下去,阿棠。"他轻声诱哄道。
咽下去,喝了他的血,他们,就是最亲密的人了。林书棠恐惧地盯着他瞧,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可沈筠像毫无察觉,另一只手按上她的咽喉,林书棠喉间一动,被逼着吞下。血腥气在口腔内弥漫,并不好闻,热血滑进喉腔,更是腥得她想吐。她松开了嘴,刚想俯身吐出来,沈筠按住她咽喉的手顺势往后一滑握住她的后颈逼她仰头,倾身吻了上去。
血水和着涎液,他食髓知味,连带着她的鸣咽也一并吞了下去。脑海里疯狂的念头在不断地叫嚣,想要她,想要彻底占有她,和她抵死交缠,夜夜不休!
林书棠当然没有什么玉戒,不过是骗沈筠让自己能够出府的把戏。可如今莫说是出府,便是静渊居的院门都出不去。一切像是回到了生下沈厌前的模样。
林书棠仔细回想了一下沈筠的变化,似乎就是从徐州回来这一次,他对她又重新开始了不信任和恐怖的占有。
师兄他们定然是对沈筠做了什么事,加之自己反常的行为也定然让沈筠产生了怀疑。
九离山她已经逃过了一回,又想起了从前的事情,所以他要派人看着自己。以防万一。
如今,之前的那一招是对他不管用了。
她越是表现出不满抗拒,他就越会焦躁不安,从而将她看管得越牢。她得,徐徐图之……
由于林书棠是骗他,沈筠自然不必去周府送什么玉戒。但碰巧得是,周府夫人竞然亲自下帖邀了沈筠去周府一叙。是以,在这一天,沈筠还是去了周府一趟。这些年来,周府里只有周夫人一个主子,下面的下人也遣散得差不多了。如今踏进这宅子,当年雄伟绮丽的将军府如今已然变得萧索寒凉。婢女引着沈筠去了后院,周夫人就坐在周子漾的院子里等着他。待见着沈筠从垂花门跨入,周夫人眼眶也不由湿润,若是她的漾儿还活着,也应如沈筠如今一般娶妻生子,一家和乐。转眼间,人走进了,周夫人心中怅惘消散,眸底又蔓延起猩红,那股从深处漫上来的恨意根本掩饰不了,她虽极力镇定,身子也免不了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