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巴乔居然屈膝仰躺着,还舒服地枕着手臂,几乎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的地盘,图南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怪不得她连翻身都难!
图南撑着胳膊也要谴责他,“真是无忧无虑的境界啊,你平时都是怎么在大自然生活的?会像我一样,躲在一个角落里沉思默想吗?”在和人相谈甚欢时,图南很少会突然升起,摆出这样咄咄逼人的状态,可惜他真的做的太过分了!
“需要深入到大自然当中,我知道,明白这一点并不容易。”图南还没有进一步发表疑问,巴乔似乎就猜到了她想问什么,视线紧紧地攫取着她,无法离开一寸:
“深入到大自然当中就意味着,也要模仿鸟的鸣叫,或者了解那些野鸟,要接近万物,要观察万物,要理解万物,要同万物一起生活,有时候也得杀死万物中的一种生物。”
这是一种很浪漫的境界。
杀戮同时也有着独属于它们的仪式和意义。巴乔那双橄榄绿的眼睛凝视着她,视线有如实质,过于侵略性,像头准备猎食的豹子,野性十足,图南只能隐忍地垂下睫毛,睫毛微微颤动,避开锋芒。当然,他也没有稍微给她让点位置的意思!尽管此刻,图南不得不发自内心的承认,在巴乔这里,她得到了很多关于第二部电影的启发。
就算抛开让整个意大利为之痴狂的俊美外型不谈,他的内在也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比如在帐篷里没有贸然开枪、关心她肚子饿不饿、烧热水帮她洗这时她发现左手的手链掉进了苔藓和茅草之间一一被巴乔紧紧压着。她试图继续这个可以启发灵感的对话,同时悄悄伸手去摸,“狩猎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是一种破坏吗?”
“如果可能,我愿把所有那些说打猎不好的人带去打一次猎,至少带他们去一次,在给打猎下断语之前,他们至少得去尝试一次才能下结论。”巴乔顿了一下,他感觉到几根手指正在扣他腰间的肌肉,假设这房间里不会凭空出现第三个人,那么毫无疑问,那柔嫩的触感,来自她的手指。图南抓住手链,用力一拽,巴乔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的手指实在是太调皮。
她摔倒的动作也太快,快到一股让人瘙痒的火热已经彻底蔓延开来,他根本来不及阻止,伸出手臂将她揽到怀里。
炉火彻底熄灭了,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心跳声很快,急促得像是雨点敲击窗台,紧紧贴在一起,不知究竞属于谁。图南强装镇定,试图在巴乔怀里撑起身体,“你更爱在保护区狩猎吗?腰肢却被大手按住,她能感觉到紧压在后背上的、手臂的肌肉轮廓,带着独属于男人的劲道,不肯轻易放开,却极度克制地没有继续向上逡巡。同时她又感觉到唇边掠过一丝温热气息,似乎是想要搜寻,犹豫片刻后却停在了耳垂处。
巴乔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只在保护区打猎的猎人,我也不喜欢去打那些从鸟笼里放飞的山鹘。
我是到处转悠着打猎,一个地方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比如今天在沼泽地和小溪流之间那几个小时。”
黑暗中,似乎有种容易让人失控的东西在肆意疯长,但是巴乔却始终没有进一步动作,图南也不再挣扎,因为察觉到,也许……这样的姿势,在这个小床板上,是最能让他们彼此都舒服的。
“你喜欢开枪吗?”
“……打猎并不意味着开枪,而是意味着在大自然中生活,意味着同大自然在一起,一大早就起床,在沼泽地边上搭起帐篷,把诱鸟安排妥当,完成长长的一整套仪式。
忍受着严寒,忍受着冰冻,有时还要趟着水,忍受着极为艰苦的环境,但是,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累,因为这是我喜欢的事。开枪,那是在狩猎时我所喜欢的事当中排在最末尾的一件事。”初见时的巴乔是什么样?一个爱恶作剧的男孩、有欲望的男人;再见时,他是个足够热心肠的绅士,一个还算可以交托信任的君子。也是,一个有故事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