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就这个了。"野鸭子、野兔肉什么的,只放简单的调料,她是吃不下去的,还不如烤土豆来得干净卫生。
巴乔收拾了几个没有发芽的马铃薯出来,倒出水壶里的水洗净,又拔下锋利的猎刀,在表面扎几个小孔,以帮助蒸汽散发,避免在烤的过程中爆裂,然后直接放在火炉上。
两个人就这么围坐在火炉前,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之后。
图南:“你在这森林里待得很久了吗?我发现你对这周围一带都很熟悉。”“从我转到佛罗伦萨开始,已经第四年了。"巴乔说着,把一个凉得差不多的烤马铃薯放到木碗里,递过来去,“烤好了,请吃吧。”看见马铃薯被烤得黑乎乎,图南迟迟没有动手,最后她解下了巴乔观察她的神情,几乎可以猜到她那极力掩饰的情绪,不是嫌弃食材简陋,而是这马铃薯上的焦痂。
她是个有些洁癖症的女孩。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答案。
图南还是接过了木碗,也没有刀叉什么的,她主要是不想用手扯着吃,可是都沦落到这种境地了,今晚不吃,肯定是要饿肚子。饿肚子太难受了。
她给自己做了一通心理建设,才上手去剥马铃薯,指尖一碰居然一点都不烫,用力一掰,白腾腾的热气裹着乳白偏黄的薯肉露出来。实话说,巴乔烤得真不错。
图南吃完一整个,肚子确实饱了,手指却染得黑乎乎,擦也擦不掉,“你熟悉不熟悉这周围的环境?有没有能……洗手的地方。”巴乔抬头看着她,图南也看着巴乔,片刻后她说,“刚才你洗马铃薯把水都用光了,难道你今晚不打算喝水吗?好吧,我只是问问,没有就算了。”猎人小屋后面,有个水泉。
泉水从一道裂缝中涌出,带着汩汩细流,汇聚在这个小谭,两旁的斜坡上长满了丝绒一般的青草,月光照在这银色的弥漫着雾气的泉水,就像童话故事般美妙的场景。
树林的气息很浓烈,带着微微的湿气。
看着巴乔打着手电筒,用木桶取完水,又折返回来,图南匆忙关上小屋的窗户。
一开始她真的只是想洗个手而已……但是他非要烧水让她擦擦脸和身子,还可以漱漱口喝点热水什么的……实话说任何一个人都拒绝不了这个诱惑。水烧开,图南关上门窗。
巴乔就屈膝倚靠树干,也许是这小屋的隔音效果,可能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又或许是窗户密封得不那么严实,哗啦啦的水声响着,让他极力压制的躁动,被微妙地撩拨起来。
拿着一边狭长的树叶,放在嘴边,巴乔闭上眼,感受身体血液的快速流动,更敏锐的感官,也让他听到了此刻,撩水的声音变得轻松惬意。于是发生在小屋里的画面,在脑海中重构、涂抹,上色,最终绘制出一出极其缱绻浪漫的美景……
苍劲的枝条,伴随着悠长缠绵的曲调,向四面八方伸展,图南拿着衬衫擦脖颈的动作一顿一-那是一种意大利南方的民间小调,浪漫的、引人入胜,让人安心的曲子。
她听出了他是个球场上的侠客,是个吟游诗人,是个理想家、一个浪漫主义者,那种热心肠的、优雅致命的那种男人。他也经历过丰富多彩的冒险,在黑夜里穿过从林和峡谷,在沼地边上安家,在树上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