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脚下颤上几颤。
“看来是死定了。“支柱侠安详地贴着栅栏滑坐下来,“再见了大家伙,遇到你们很开心,曾经有一份赚不了几毛钱的兼职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一一”“让开。”
黎初一把把他扒拉到边上。
她透过栅栏门的缝隙向下看去。
黑漆漆的井道深不见底,只有下方极深处隐约透出一丝微弱红光。她从栅栏间隙探进手,摸到了井道中央几根粗大的钢缆,虽然有点锈了,但看起来还算结实。
“我们自己滑下去。"她说。
支柱侠的第一反应就是摇头,“那也打不开一-我去!”黎初踩在栅栏门的一侧,用手抓住另一侧一-正是装了义肢的那段胳膊,两相一使力,那只手就在夜鹰的激发下爆发出惊人力道。早已腐朽的门锁在这样的拉扯下"嘎吱吱"地形变直至断裂,她拉开那扇沉重的铁门,刺骨阴风从井道中呼啸着吹了上来。与此同时,走廊拐角处的墙壁炸开了。
那颗嵌满红珠的头颅撞碎石面,扒着墙壁挤出来,无数只血色蛛眼锁定了站在电梯井口的几人。
“你们说,“郝耶从嘴里拿出棒棒糖,严肃提问,“如果在这儿拍一段钢索舞会不会点击量很高?”
“下去吧你!”
黎初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夜空中最闪亮的星像个土豆袋子一样瑞进了井道。
“……嗷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在电梯井里盘旋着远去。
“你们自己来,"她转过身看向另外两人,“还是我来?”支柱侠和陈一注视着她,齐刷刷地"咕咚"咽了下口水。“自己来,自己来。”
他俩面面相觑,一咬牙,也跟着抓住晃动着的钢缆跳了下去。黎初转头看向半月。
这个被自家母神背刺的重伤员半死不活地靠在墙边。黎初从长袍下掏出了防滑手套。
半月:……”
黎初掏出了扎带。
半月…….”
黎初掏出了麻绳。
“你……你说实话,”他颤抖着说,“你今天是不是本来要来绑票的?”“那是下下策。”
黎初一本正经道。
“这不是没绑吗?未雨绸缪一下啦,你看,还真用上了。”她戴上手套,把对方的一只手和自己的义肢扣在一起,然后将他半绑在自己腰上,相当于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肩上。纳克亚的口器再次弹射而出,直奔他们的后心!黎初看都没看,向前纵身一跃。
在那尖刺即将触碰到衣角的瞬间,她整个人都没入了电梯井的黑暗之中。失重感包覆全身。
在下坠了两三米之后,她伸出手,精准地抓住其中一根满是油污的钢缆。剧烈的火花瞬间在手中炸开,摩擦声吱吱作响,带着两个人重量的下滑速度快得惊人一一好歹没有直接摔成肉泥。
头顶传来纳克亚愤怒的咆哮声,它似乎想追下来,但就跟之前一样,因为体型而直接卡在了电梯口。
随着滑降深度的层架,周围的空气变得愈发阴冷。黎初感觉得出来,那并非来自自然界的寒冷,而是一种为了维持设备运转而刻意人为保持着的稳定低温。
“此一一”
手套与钢缆剧烈摩擦,在最后机密,她猛地收紧抓握力度,靴底蹬向井壁,借着反作用力稳住势头,最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一块金属板上。半月晕乎乎地发出了一声被颠得七荤八素的呻吟。而在不远处,先一步下来的三人组正以此起彼伏的姿势趴在地上。支柱侠显然是用屁股着陆的,此刻吡牙咧嘴地揉着尾椎骨。“我还以为郝耶肯定好耶了呢,”他感叹道,“你小子反应还挺快!”被压在最底下的郝耶嘎蹦咬碎了剩下的半块棒棒糖,“…你俩再不起来我就真死了。”
“咳咳咳!”
俩人赶紧从他身上起来。
眼前是电梯井的最底层,空间却意外地向四周延伸开去。虽然有着废弃建筑常见的霉烂味,但真正吸引注意的却是前方半掩着的那扇门。
门缝里满溢着幽蓝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投射出一道道光柱,尘埃在光柱中飞舞,像静止的雪。
“这又是哪儿?"黎初问。
“我没来过这地方……本来不是想去库房的吗?"半月喃喃道,“地图上也没写,现在看起来像是机房……
“难道是,"陈一咽了口唾沫,“隐藏地图?”郝耶来了精神,支柱侠也不喊疼了,三个玩家跃跃欲试地在前面开路,推开了数米之外的这扇门。
这确实是个机房。
但它更像某种生物的内部。
无数层层叠叠的服务机柜填满了原本属于墙壁的部分,它们像肆意生长的藤蔓一样,沿着立柱甚至天花板堆叠在一起。线缆穿梭在机柜间,缠绕着所有能凭依的东西,将彼此互相串联。这些黑色血管包裹着闪烁的指示灯一-那正是蓝光的来源,蓝光连成了一片奇妙的光海,又以同样的频率明灭,仿佛整个房间就是个正在泵血的心脏。而在它们正中,悬吊着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球体装置。它的大半外壳完全剥落了,露出里面的金属骨架和电路板。四周的线缆最终都接入了它的内部,而它也浸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