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竿见影。
江月眠好奇地拉了拉同桌的袖子,凑过去小声问:“莓果,刚才你做的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周莓果睁大眼睛,似乎很惊讶她会这么问,看着她那副求知若渴又懵懂无知的样子,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刚从山洞里钻出来的原始人。
周莓果刚准备好好给这位家里没通网的同桌科普一下——
“上课!”
“起立!”
无奈,周莓果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咽了回去。
重新坐下来之后,周莓果偷偷瞄了一眼讲台上不苟言笑的数学老师,缩了缩脖子,根本不敢讲话。
于是她撕下一张小纸条,飞快地写了几个字,趁老师转身板书时传给了江月眠。
纸条上写着:下课再说。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一直到中午放学,周莓果都没能找到机会跟江月眠解释那个神秘手势的含义——因为她忘了写数学作业,被老师要求必须在今天上午课间休息时去办公室补齐。
唉,可怜的莓果。
江月眠看着同桌哭丧着脸,抱着作业本奔赴办公室的悲壮背影,同情地摇了摇脑袋,只好暂时把好奇心压下。
与此同时,高三教学楼那边,又是另一番光景。
高三三班,班主任李敬业抱着一沓厚厚的卷子,脚步匆匆地迈进教室。
他习惯性地开口就想敲打几句:“有些同学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
话说到一半,视线扫过最后一排那个角落,李敬业猛地顿住,一脸惊愕。
那是江岸?!
江岸居然来上课了?!
虽然依旧是一头黄毛闪瞎人眼,但确实规规矩矩穿着校服?!
被老李的目光锁定,江岸只是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瞥了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趴了回去。
李敬业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能来就是进步,不能要求太多……
江岸来上课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高三楼层传开了。
几个狐朋狗友很快就闻着味儿找了过来,把他团团围住。
“岸哥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想起来体验课堂生活了?”
“就是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好奇得不行。
江岸被吵得心烦,没好气地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不过,看着兄弟们那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眼神,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多解释了一句:“我妹刚转来,第一天上学,我送她过来,顺路。”
“你妹?!”几人异口同声,更加意外了。
“岸哥,没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啊!”
“亲妹妹?”
江岸言简意赅:“远房堂妹。”
“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长啥样?走走走,去看看咱妹!”一个剃着板寸的男生兴奋地搓着手。
毫无预兆地,江岸突然抄起旁边不知是谁的厚厚的硬壳教辅书,又快又狠地砸了过去!
“砰!”书脊结结实实地砸在板寸男的颅骨上,发出一声闷响。
板寸男当即就疼得原地蹲下,龇牙咧嘴地抱着头惨叫。
欢畅的气氛霎时间凝住,其余几人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笑闹声哽在喉咙里。
过了好一会儿,见板寸男缓过来了,江岸也没有再次发作的意思,其余几人才硬着头皮打圆场:“岸哥,昊子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想脸熟一下,你天天不在学校,万一有事兄弟几个也好罩着咱……你妹。”
江岸极其不耐烦:“用得着你罩?她老子又不是吃干饭的。”
狐朋狗友们被他这又拽又狂的语气唬得一愣一愣的,互相交换着眼神——
看样子,这位堂妹的亲爹估计也是个狠角色,难道是个混社会的?不然岸哥反应能这么大?
江岸烦不胜烦,挥苍蝇似的赶人:“一边去!别在这儿烦我!”说完就起身走了。
高三教学楼离一号食堂最近,大部分高三学生为了节省时间都会去一食堂。
但江岸显然没这个必要,他绕了点路,朝着离高一教学楼更近的三号食堂走去。
此时的江月眠正站在台阶上,伸着脑袋四处张望,旁边还站着像个安静得如同背景板似的江畔。
江月眠眼尖,远远地就看见了江岸,兴奋地挥手,差点下意识喊“爸”,幸好话到嘴边猛地反应过来,硬生生改了口——
“哥!”
江岸走近,看着两人:“怎么不进去?”
江月眠笑容灿烂:“等你呀!”
“哦。”江岸没什么表情,“下次不用等我,饿了就先吃,食堂打饭要排队,去晚了没好菜。”
江月眠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兄妹”三人端着餐盘找了个空位坐下。
江月眠刚拿起勺子,第一口米饭还没送到嘴边,就敏锐地察觉到从四面八方隐隐投过来的视线。
她心里有些纳闷,自己虽然是新来的转学生,但也没出名到有这么大的回头率吧?
她偷偷观察了一会儿,很快就弄明白了——原来大家主要看的不是她,而是她老爸。
江月眠忍不住偷偷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