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死。
实在想不通这点小事有什么必要花费时间去探望。福利院后的小庭院里,阳光很好,但坐在长椅上的伏黑惠却像一株生长在阴影里的植物。
雾岛椿在他面前站定,没有坐下,阴影笼罩下来。“老师说你最近状态不好。"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具体说说。”伏黑惠低着头,手指抠着长椅边缘一块翘起的漆皮,沉默。“不想说?还是不知道怎么说?“雾岛椿等了几秒,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低,却透着一股诡异的俏皮,“没关系哦,不用你说,让我猜猜吧~”“津美纪身边围着好几个新朋友,她们分享零食,聊得很开心。而你,个人坐在这里。”
伏黑惠的身体僵了一下。
“融不进去,是吧?"她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字字清晰,“觉得姐姐有了新朋友,自己落单了?害怕被丢下?所以心慌?”伏黑惠猛地抬起头,那双碧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被戳穿的狼狈,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下去,变回一片倔强的沉寂。
“心慌什么?"雾岛椿直起身,眼里浮现一丝烦躁,但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我不是早就给过你建议吗?惠。”“你这性格,本来就不讨喜一一"她拖长的语调,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笨,无奈地解释,“一-的意思是,自己不努力点可不会有人愿意靠近你哦~”伏黑惠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怎么不想想,为什么别人都能玩到一起,就你不行?"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紧绷的肩膀,“还是说……你其实心里希望,津美纪永远只围着你一个人转?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伏黑惠内心深处某个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角落。他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手指攥紧了裤腿。“啊~真是自私呢。”
“但人不能又自私又没有上进心吧,拥有一堆朋友和只拥有你一个人,哪种情况更好,惠心里不清楚吗?”
“算了。“雾岛椿长叹一声,不再看他。
她从随身的小袋子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日式甜点盒,放在他旁边的长椅上。
“给你带的。吃点甜的心情可能会好点。”伏黑惠看了一眼那盒子,没动。
“不吃?“雾岛椿的声音冷了下来,“惠,你是不是忘了,你没有任性的权力。”
“既然人际交往被你搞得一塌糊涂,那就让我来检查一下你的训练成果吧。"她随手将甜点放到长椅上,伸手将他拉起来就往空地走。“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楔。”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帐笼罩下来。
“去,展示给我看。"雾岛椿双手放到他肩上,语气轻柔,眼神也带着鼓励,“如果能让我满意的话,不仅甜点,津美纪也可以只属于你哦。”伏黑惠眼睛亮了亮,随即又被不自信掩盖,他跃跃欲试地走向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伏黑惠站在空地中央,双手结印,额角渗出细密的汗。他脚边,两只玉犬的轮廓闪烁不定,像接触不良的灯泡,发出断续的低鸣后,“噗"地一声溃散成阴影。
雾岛椿站在一旁,已经看了十分钟。她没说话,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功,都只是抱着手臂,微微偏着头。
伏黑惠无措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展示多少次才能停下。虽然不稳定,但也有成功的时候,这不能让她满意吗?当玉犬再次溃散时,她终于动了。
她的脚步声很轻,却如同警钟,一声一声,强有力地敲响在伏黑惠心心里。她在距离伏黑惠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这个距离,足够她垂着眼,用那种打量不合格物品的眼神,从上到下,把他钉在原地。
“所以,“她开口,声音没什么温度,“这就是你几个月的成果?”伏黑惠擦汗的手僵在半空,嘴唇抿得更紧,碧绿的眼睛里压抑着挫败和一丝难堪。
半响,他从嘴里挤出一句:………嗯。”
雾岛椿向前走了一步,俯身靠近他。
“我听说你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还以为你在发奋图强,憋着什么大招。"她扯了一下嘴角,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赤裸裸的失望,“结果,是在跟自己闹别扭?连最基础的式神维持都做不好了?”“我……“伏黑惠想辩解,声音却干涩地卡在喉咙里。“十种影法术。"雾岛椿缓慢地吐出这几个字,“禅院家传承了上百年,多少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术式。悟用十亿,加上他"最强'的名头做担保,从一堆烂橘子手里把你挖过来。”
她停顿,目光在他汗湿的额发和紧握的拳头上停留片刻,然后缓缓抬起,重新看进他眼睛。
“我本来以为,就算性格别扭点,至少该有点不服输的劲。至少该知道,自己背负着什么,该为什么而拼命。”
她忽然轻笑了一声,短促,冰冷。
“看来是我想多了。”
“你就是滩烂泥。“她声音很轻,却字字砸在地上,“给你最好的模具,你也塑不成型。给你铺了路,你连迈步的力气都没有。沉浸在那点可怜巴巴的自怜自艾里,连抬头看看自己有多浪费资源的自觉都没有。”“每天就想着津美纪是不是不要你了,最后津美纪也没守住,术式也没长进。”
“她没有!"黑发男孩终于爆发,他攥紧拳头大喊道,“她没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