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轻轻松松地救下一个人的行为确实看起来格调更高。她忍不住偷笑,男高悟还处在爱耍帅的年纪呢,好可爱。但她还是扒开了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要很认真告诉他,“哪里不酷,谁会觉得悟不酷?”
然后她目光突然停留在现场另一个人身上,话锋一转,致命拷问堂堂来袭:“难道你会觉得不酷吗?”
伊地知:…?!!!”
他头摇得比骰子还夸张,来回摆动的动作快得几乎只能看见残影,嘴上否定道,“不不不,五条前辈英姿飒爽,气质卓然。”“哦?哈哈哈"五条悟被夸得飘飘然,不好意思地扶了扶下滑的墨镜,眼里带着欣赏的意味,“很有眼光嘛!”
“不过……”
他看着伊地知眼镜碎了一片,身上留有不少痕迹此刻稍显狼狈的伊地知,他收敛了笑意,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歪头,小圆墨镜滑下鼻梁,露出那双带着审视意味的蓝眼睛。
“伊地知你,”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为什么会想当咒术师?”刚刚那只是一只普通的二级咒灵,而在看清了他的咒力流动之后,五条悟发现,他可能连一只三级咒灵都打不过。
所以是"窗”又出问题了?派了这么一个远超他能力的任务,完全就是在送他去死。
总是随随便便对待年轻术师的生命,真是让人感到火大。伊地知浑身一僵,在那样目光的注视下,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甚至来不及思考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低下头,手指紧张地抠着地面,声音细若蚊纳,“我…我能看见那些东西……所以,我想,或许我也能……能帮助到别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虚弱。就在刚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瞬间,那份原本就不甚坚定的“憧憬”已经被冰冷的恐惧彻底碾碎。
他不想当咒术师了,他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无力和对死亡的恐惧。可是,已经踏入这个世界,背负着“看得见"的宿命,他还有退路吗?逃离的勇气,比面对死亡更需要力量。
五条悟沉默地看着他,那双眼睛仿佛已经看穿了他内心所有的挣扎与退缩。但他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没有嘲笑,也没有斥责,没有刻意打压,更没有在此刻进行鼓励,而是平静地阐述着一个客观事实:“你的咒力量不足以支撑高强度战斗,术式也更偏向于辅助性质。面对三级以上的咒灵,生存概率会很低。"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色彩,却比任何嘲讽都更让人无力。
“帮助他人的前提,是确保自己不会先成为需要被帮助的对象哦。”伊地知的头垂得更低了,肩膀缩起来,像一只受惊的鸵鸟。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残酷,却无比真实。
“你当咒术师一点用都没有,"五条悟的声音冰冷,刻意将自己塑造成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趁早放弃吧。不如去考个驾照,当个辅助监督,还能派上点实际用场。”
这话就像是对他的最终判决,伊地知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色惨白如纸。
他破碎的镜片后面是一双瞪大的眼睛,里面装满了惊恐。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不留情面。
伊地知只觉得不仅镜片碎了,他的心也碎了。就在这时,五条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前几天一个混乱的二级任务,咒灵在繁华商业区神出鬼没,擅长隐匿。正是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后辈,凭借几只几乎无法被察觉的纸片式神,在极短时间内精准锁定了咒灵在不同店铺间的移动轨迹和能量波动规律,并将信息清晰地传递给了当时在场的咒术师,最后才能更省时省力地完成任务。那份对情报的敏锐和处理细节的能力,绝非普通咒术师所能及。压力给足之后,五条悟话锋突然一转,语气里里带着发现新奇玩具的轻快:“对了,你那几个用来侦查的小式神,倒是有点意思。如果用来追踪咒力残秽,效率会很高吧?而且,你的结界术用来布账也很有用哦。”他弯下腰,墨镜后的蓝眼睛好奇盯着伊地知,用一种近乎诱哄的语气说,“刚好,我十分需要一个能跟上我节奏的辅助监督。怎么样?”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商量,但伊地知总觉得拒绝了会迎来什么不妙的东西。一旁的雾岛椿闻言蹙了蹙眉,明明他身边也有其他工作能力很强的辅助监督啊,为什么要换?
而且其他辅助监督基本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他对眼前这个人的关注有点太多了,好讨厌的感觉。
但她清晰地看到了伊地知眼中光芒被熄灭又因这句话微微燃起,又看了看五条悟那隐藏在玩世不恭下的侧脸,她很清楚他的意图。所以同样也不想阻止他的所有行为,更不想违背他的意愿。她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伊地知面前,声音平和,“伊地知。”她开口,打断了他的自我厌弃,“悟说的是事实。继续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去当战斗人员,无疑是在送死。”
伊地知茫然地抬起头。
雾岛椿继续道:“但是,没有当咒术师的才能,并不等于毫无价值。你的观察力,你对情报的处理能力,你的式神在辅助方面的潜力,这些都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她顿了顿,目光瞥向一旁装作事不关己的五条悟,“有很多地方需要你的能力,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