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许她那个时候就意识到他们会抢走姑姑。
马淑华戳她额头:“你怎么这么蠢,你惹她只会把你姑推得更远。”潘茹也难受,一边掉眼泪一边道:“可我不惹她,姑姑不一样不跟我们亲了,她就是只喜欢自己的亲儿子。”
“你也说了那是她亲儿子,她会不喜欢?"潘姥姥给她擦眼泪:“你不能让你姑不喜欢向东,你只能讨好你姑,让你姑多喜欢你点。”潘茹伤伤心心地道:“可我以前没有讨好姑姑,姑姑也喜欢我,也对我好。”
她不理解,就因为姑姑和江向东和好了,姑姑心里就没有她了吗。“那是以前,“潘大舅道:“要是你姑不帮忙,你就进不了城,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潘茹掂量不出来,她想要工作,想要进城,可她就是没办法为这去讨好姑姑。
在她心里,姑姑肯定会帮她的呀,那是她的姑姑啊。潘茹越哭越伤心,潘威拍拍她的肩膀:“姑姑只是姑姑,和我们终究隔了一层。”
潘茹红通通的眼眶里流露出茫然,可是以前不都说姑姑是她最亲的人吗。潘秀在红玉家住了一晚,没多余的被子,去知青点借的。红玉想,看来回头还得去多打一床棉絮。
第二天下午,江向东骑自行车送潘秀进城。汤顺则一直在生产队待到了开工的前一天,钱大山送他进的城。红玉给汤顺带了两瓶用五花肉混着菌子炒的肉酱。没办法,家里这些天人虽然很多,但肉也没吃完,怕放坏了,红玉就让江向东做成了肉酱。
回来后,钱大山说他去汤大伯家附近转了一圈。“我看见汤顺他大伯了,他大伯也看见我了,还瞪我。“钱大山道:“我立马瞪回去,我眼睛又不比他眼睛小。”
江向东嘴角抽了抽:“说重点。”
“哦,“钱大山道:“我跟他说,要是敢去找汤顺麻烦,我就去他厂子里吆喝。”
江向东:“那他说什么?”
钱大山:“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怂。”
江向东:“行了,只要他不去找顺子麻烦,以后就不管他。”明日就要开始上班,汤顺的室友们也都来了。傍晚,他们一起去吃饭,汤顺带上了肉酱。室友也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他问:“你大伯母做的。”“不是,”汤顺说:“我哥做的。”
这个室友和汤顺关系不错,知道汤顺口中的哥不是亲哥,而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这肉酱不仅味道好,里面的肉粒也大颗,室友感慨:“你哥对你真好,怪不得你之前花大价钱买奶粉。”
汤顺语气骄傲:“我嫂子也对我好,你不知道这次过年,我都是住我哥家,吃的都是我哥嫂的口粮。”
钱大山还能从自己家搬点粮食过去,他的口粮都用在了厂子食堂。室友问:“你嫂子就没说闲话?”
“没说,“汤顺胸膛一挺:“我嫂子好得很,也能干,还聪明,厉害。”室友笑:“你这嫂子有这么好吗?”
“真的,"汤顺道:“我都没想到嫂子能对我这么好。”以前他听大山说过,说嫂子和哥经常吵架,嫂子还不喜欢大山经常去哥家,还跟他感慨,说是不是结了婚,他们就当不成兄弟了。后来,嫂子和哥来找他吃饭,他就觉得嫂子好像跟大山口中的不一样。再后来,大山来找他吃饭,提起嫂子,那叫一个喜欢,就连哥嫂吵架,都成了哥的不对。
现在看来,大山是对的,哥嫂吵架就是哥的不对。乡下女人,条件好点的,会坐满月子,再慢慢地上工,条件不好的,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就得去干活。
红玉自然是不用,如无意外,她以后都不会去上工,但现在嘛,还是得找要留在家带孩的理由。
清晨起来,两人吃完饭,江向东再看看小鱼儿就出门去了。大队长见只有他一人,也没说什么。
倒是有其他人问。
“李知青才生了一个多月,江涛家的林知青都生了三个多月了,都没来上工呢。”
“你们操这闲心干嘛,人家男人养得起。”“是呢,过年分钱时听说这两人都分了七八十呢。”生产队里分七八十的人可不多,多数都是六十左右。“看他们那体格子就知道他们挣得多,而且你们不知道吧,钱大山也分了七八十。”
“钱大山看着吊儿郎当的,能分这么多?”“人看着吊儿郎当,上工可没耍滑头。再说了,江向东看着还凶呢,结了婚对媳妇孩子这么好,大年初一那天,一直抱着他闺女,我就没见过这么喜欢闺女的男人。”
除夕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好,临近中午,江向东热得脱了只穿一件衬衫。
江涛看见了,在旁边幽幽来了一句:“要是感冒了,容易传给孩子。”钱大山听见了:“哥,赶紧把衣服穿上。”江向东沉默地穿上衣服。
下工的广播响起,大家伙正要各回各家,忽然一个骑自行车地喊道:“江涛江向东,有你们的信。”
乡下,除了知青,很少有人会收到信或者包裹。对方先递给江涛一个包裹:“这是你的。”然后递给江向东一封信以及一个包裹:“这是你的。”“分开寄的呀,咋不把信放在包裹里寄过来。”“江向东,谁寄的啊。”
江向东低头看了眼:“我媳妇她娘家人。”江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