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把奶粉饼干那些分一部分给顾明河。
江向东不同意,那些东西又贵又难买,他要留着给李红玉补身体。
重新来到牛棚,江向东生了个火堆,开着门,也不怕闷,还能把屋子烤得干一点。
有了光亮,顾明河打开陈教授给他的那个油纸包。
江向东坐在火堆旁,余光瞥见顾明河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
只有短短一页纸,没写几句话,顾明河却看了许久,许久。
“多谢江小兄弟,”半晌,顾明河把信纸连同信封一起丢进了火堆里,火焰陡然往上蹿了蹿,他道:“以后要麻烦你了。”
“叫我江向东就行,”江向东直言:“以后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我收了陈教授的钱,能办到的我都会给你办。”
顾明河咳嗽几声,苦笑道:“现在不求别的,能活着就很好了。”
他再次打开陈教授给他的油纸包,从里面拿出十块钱要给江向东。
“陈教授给过我了。”
“那是他给你的报酬,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
顾明河坚持,但江向东也坚持。
他舍不得分奶糖饼干给顾明河,也不会为这点东西收他的钱,也不值这么多钱。
不知道是看了陈教授的信,还是吃了饭烤了火,顾明河精神好多了,两人聊了好一阵江向东才离开。
到家,洗漱上床,他同红玉道:“我让他等天晴了,在屋前屋后挖一条水沟,再去河边捡点石子填在地上,就没那么潮了。”
这得顾明河自己干,他愿意帮,但也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
红玉:“我们门前的这块地也是你去捡石子来填的?”
别看只是简单地铺了一层石子,路好走了许多,下雨时也不会出门就是一脚泥。
江向东嗯了声:“我十二岁那年,下雨时奶摔了一跤,后来我就铺了。”
不早了,红玉很快就困了。
迷迷糊糊中,她想昨晚上她一个人睡,觉得冷飕飕的,今晚上和江向东盖一床被子,被子窄,两人盖不得不挨得很近,居然一点不冷,江向东身上散发着热意,暖烘烘的。
她不自觉地往江向东那边挤了挤,江向东没睡着,他往外移了移,谁知红玉继续往外挤,嘴里嘟囔道:“冷。”
他这才没动,任由红玉紧紧地挨着他。
第二天,天不亮,红玉被喊醒了。
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什么?”
江向东站在床边:“我去山里捡菌子了,你自己做早饭吃,不用等我。”
红玉看了眼窗户,黑黢黢的,雨也没停,但生产队的人都是趁天不亮就去捡菌子,天亮后要去地里干活。
而且雨后,菌子才长得好,去晚了,好菌子都被别人捡完了。
江向东走后,红玉躺回被窝,睡不着了,总觉得没有之前暖和。
她回想昨日与江向东的相处,江向东能救陈教授,还能让陈教授把那么重要的一件事委托给他,可见他的人品是陈教授认可的。
别看只是暗中照顾人,看似简单,但若没委托对人,不仅会给顾明河,还会给陈教授自己以及他委托的人带来麻烦。
陈教授给他的那些吃食,江向东全部收起来了,让她自己去拿着吃,他不愿意分给顾明河,今晨她让江向东吃点饼干垫垫肚子他也不吃。
家务活,他也没说全让红玉自己来,无论是昨晚上的晚饭,还是洗衣服扫地,他是能他来做就他来做。
虽只是些小事,有些人连这些小事情都做不到,还有很多人自以为自己是男人,能传宗接代,让媳妇像伺候老爷似的伺候他。
万幸,江向东不是这样的人。
这日子应该能过下去。
胡思乱想一阵,天亮了。
红玉起来给自己煮了碗热乎乎的疙瘩汤,加了鸡蛋和切碎的青菜,营养又美味。
饭后,趁江向东不在,红玉关上门,回到睡屋,从一个破行礼袋里拿出了一包钱。
里面一共一百七十三块二。
这是昨日之前红玉手中所有的钱。
其中一百块是红玉穿来后从李家人手中威胁来的。
当时红玉决定回乡下,李家人劝不动后双方就几乎是撕破脸了。
红玉想到生孩子养孩子都要钱,但在乡下挣钱太难,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威胁李家人,若不给她两百元,她就把李家人要她打胎再嫁的事嚷嚷开,还要去李大哥以及男方所在的棉纺厂闹。
李家父母是爱脸面的人,且她若真去棉纺厂闹了,李大哥的前途就毁了。
可两百元实在不算少,红玉怕会狗急跳墙,最后只拿到了一百元。
还有五十是江向东给原主的彩礼。
结婚前,原主告诉了李父李母,李父李母要一百元的彩礼,原主知道不可能,就要了五十,自己收起来了,没有邮寄给李父李母。
还有十块是发现怀孕时,江向东给原主的。
结婚后,所有的花费都是江向东给,她的钱就没动过。
这次原主回娘家,她以要给父母买东西为由硬从江向东手里要了二十,没用完,剩了十三块二。
而原主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