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黎晓知发来消息「好啦,我回铺上啦。刚才列车员巡视看到我坐在过道,问我怎么回事,我就说上面空调有点冷。他马上就帮我调整了一下,现在好多啦![开心]」
陈秋铭这才放下心,笑着回复「真是个傻孩子。这下能睡个好觉了。快睡吧,明天见。」
「明天见!」黎晓知回了一个晚安的表情。
陈秋铭放下手机,伴随着车轮与铁轨有节奏的“哐当”声,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火车准点抵达盛州北站。陈秋铭随着人流走出车厢,呼吸到北方春天清冽干燥的空气。他快步走出出站口,来到广场上那个标志性的巨大太阳鸟雕塑下面——这是他们约好的汇合点。他站在那里,目光紧紧盯着出站的人流,心脏因为期待而微微加速。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里。黎晓知背着一个双肩包,手里还拎着一个看起来不小的手提袋,正有些笨拙地随着人流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上衣和一条合身的黑色裤子,清纯得像一朵清晨带着露珠的小白花。
陈秋铭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用力朝她挥手。
黎晓知也终于看到了雕塑下那个显眼的灰白色头发的身影,脸上立刻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加快脚步向他走来。
走到近前,黎晓知看着还在傻笑的陈秋铭,嗔怪道“还在那傻笑什么呀?没看到我拿这么多东西吗?快帮我拿一下,沉死啦!”
陈秋铭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手提袋“哦哦哦,来了来了!这是什么呀?还特意用个袋子装?”袋子确实不轻。
“都是换洗衣服啊,还有化妆品、护肤品什么的…”黎晓知甩了甩被勒出红印的手,“女孩子出门哪像你们男生,一个背包就搞定啦?”
陈秋铭把袋子放在脚边,突然转过身,一把将黎晓知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小半圈,开心地说“想死我了!快让我好好抱抱!终于见到了!”
黎晓知吓了一跳,瞬间脸红到了耳根,赶紧拍打他的肩膀“哎呀!快放我下来!陈秋铭!这广场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还是大学老师呢,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陈秋铭这才笑着把她放下来,但手还环着她的腰,坏笑着说“好好好,听你的。注意影响…那等会儿到了没人的地方再说…”
黎晓知羞恼地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两人说笑着坐上地铁,来到了陈秋铭提前预订的酒店——位于城西的“六号酒店”。办理好入住,走进房间,黎晓知忍不住轻轻“哇”了一声。
房间比预想的要宽敞和奢华,是一个小套间,有独立的客厅、舒适的沙发、大屏幕电视、冰箱,甚至还有一个带简易厨具的小厨房区域。
黎晓知放下包,环顾着这个临时的“家”,眼神里流露出羡慕和一丝憧憬,轻声说“秋铭…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呢?不用很大,就像这样,小小的,暖暖的,就够了…”
陈秋铭看了看手表,才上午十点多。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而坚定“会的,晓知。相信我,一定会有的。”
下午四点,陈秋铭从短暂的午睡中醒来,拉开厚重的窗帘,发现阳光已经西斜。“居然睡了这么久,都快傍晚了。”他回头对还在赖床的黎晓知说,“起床吧小懒猪,该出去觅食了!”
黎晓知揉着眼睛坐起来“晚上去吃什么呢?”
“我早就查好了!”陈秋铭显然做足了功课,“这附近有一家评价特别好的重庆老火锅,据说味道特别正宗!咱们去尝尝怎么样?”
“好啊!”黎晓知立刻来了精神,“我都听你的!”
两人收拾妥当,来到那家名为“就重庆”的火锅店。果然人气火爆,门口已经有不少等位的顾客。他们取号等了一会儿才轮到。
红油翻滚的九宫格火锅端上来,香气扑鼻。两人一边涮着毛肚黄喉,一边聊着天。
陈秋铭夹起一片牛肉放到黎晓知碗里“爷爷身体现在到底怎么样?真的没问题了吗?”
黎晓知吹着气,小心地吃着“其实就是老人常见的那些毛病,心血管有点问题,时不时会头晕胸闷。这次回去主要是陪陪他,有人陪着说说话,他心情好了,身体也就感觉好多了。没什么大碍,别担心。”
“那就好。”陈秋铭点点头,又问“这次回去…叔叔婶婶他们还好吧?”
“嗯,挺好的。”黎晓知放下筷子,语气稍微低沉了一些,“叔叔和婶婶还念叨你呢,说你人好,靠谱,对我也好…”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但是…我那几个姐姐…唉,上次你走了以后,她们还是没完没了地在我耳边说。就连我妈…这次好像也被她们说动了,也开始在我旁边念叨,说什么…那个煤老板的儿子其实条件真的挺好,嫁过去一辈子衣食无忧,享清福…说我们这样两地拖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听着心里特别烦。”
陈秋铭沉默地听着,给她碟子里添了些煮好的虾滑。他理解那种被亲人不断施压的无力感,轻轻叹了口气“思维一旦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