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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3 / 4)

,皮肤苍白如初雪,衬得溅上的血珠像雪地红梅。那双总是盛着星云与狂气的苍蓝之瞳此刻空洞地睁着,倒映不出任何光冗o

形态像青蛙的蝇头咒灵趴伏在他脸颊上,那长满吸盘的脚蹼与其粘腻肮脏的躯体在纯白无暇的肌肤上显得异常怪异。平日里这座无法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像不仅被推倒了,甚至被曾经绝无可能触碰到圣像的弱小咒灵亵渎了。

好美。

一种近乎暴力的凌虐美。

她终于挣脱束缚,踉跄着扑到他身边,裙摆浸入黏稠的血污也不自知。颤抖的膝盖重重跪在染血的地面,她伸出手,极轻地抓起那些咒灵,然后用力捏爆她的指尖在他冰凉的肌肤上抚摸着。

少女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指尖颤抖着抚过他染血的额角,曾经嚣张扬起的白色睫毛如今安静地垂落。鲜血将纯白的发丝黏结成一团,而那总是上扬的嘴角只剩一片死寂。雾岛椿很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勇气抚摸他那毛茸茸的脑袋,如果是之前的话,一定非常的温暖吧,轻轻柔弄或许还会散发出一股阳光的味道。但此刻,当她的手终于落在那头白发上时,触感却不是想象中的柔软,也没有那么温顺,而是被血块纠缠的湿冷。

手心湿湿黏黏的,鼻尖也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啊,好烫。

一滴温热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落到了她的手背上,带着十足的力量。好疼。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视线迅速模糊成一片,她才迟钝地眨了眨眼。她是在哭?

雾岛椿看着手背上那滴水珠,才意识到,原来是眼泪。好烫,好烫好疼。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指,上面沾满了他的血,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滚烫的液体正不断从自己眼眶涌出,落在他即将永远凝固的美貌上。唔……“雾岛椿哽咽着。

泪水就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洪流,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她的大脑糊成一团,什么也思考不了。

但只是片刻,她突然意识到他还有气息,但是家入硝子在哪里?雾岛椿手忙脚乱地给家入硝子发消息,如果,如果她来的及时的话,或许还有办法,那个鲜活的少年还能活过来。

好在家入硝子回的很快,手机滑落在一旁。雾岛椿神情无措地守在一旁。对了反转术式。一股强烈的渴望在雾岛椿心中疯长,她跪坐在他身旁,闭上眼睛,全力调动自己体内那团因解开心结而驯服了些的咒力。但是,完全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努力。

咒力本就没有完全掌握,她的心神又十分紊乱,强行调用让她立刻遭到了反噬。

“噗一一"怕自己的血玷污了少年的脸庞,她猛地捂住了嘴,鲜血从指缝间溢出,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五条悟的。

好没用,她好没用,母亲说的对,她一直都是以累赘的形式活着的。有了力量没用,她好笨,学不会反转术式。

但她还是不管不顾地继续调用。

就在这时。

无人注意的地方,五条悟染血的手指轻微地动弹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咒力波动以他为中心轰然荡开。不再是"苍"那般暴烈的吞噬,也非“赫"那样极致的排斥,而是一种……温暖磅礴又蕴含着无限生机的力量。

雾岛椿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的术式都还没来得及解除。五条悟胸口那道狰狞到几乎将他撕裂的伤口,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最后愈合。翻卷的皮肉如同被无形的手轻柔抚平,新生的肌肤迅速覆盖住森白的骨骼,只留下一道浅粉色的痕迹,继而连那痕迹也渐渐淡去,最终完好如初他脸上、身上其他那些交错的伤口,也在迅速消散。那双空洞的苍蓝之瞳重新聚焦,虹膜深处不再是纯粹的冰蓝,而是重新恢复了鲜活灵动。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跪坐在身旁的少女,她的泪水还擒在眼眶中。没有劫后余生的狂喜,没有力量觉醒的嚣张,他的眼神是一种穿透生死后的极致平静。

他抬起刚刚愈合的手,用指腹轻轻揩去她脸颊的泪痕,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与珍视。

“别哭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沉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你看,我没事了。”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眼下皮肤,拭去不断涌出的温热液体。“只是……"他顿了顿,那双如获新生般的眼睛深深地望进她盈满水汽的眸子里,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也像是在陈述一个刚刚领悟的真理。“好像让你担心了。”

雾岛椿能感觉到他的状态不太对,就好像之前的圣像被打碎重修之后,变成了一座真正的一一神像。

冷淡疏离,平静得不像人,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情绪。但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眼泪,第一句说出的是安抚。所以,他依旧是那个五条悟。

“稍等我片刻,我去处理一下因我的过失而留下的烂摊子。“五条悟扔下这句话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雾岛椿僵硬地垂下头,看着眼前的血迹和自己手上的痕迹,但之前奄奄一息的少年已经不见踪影。这不是梦。

雾岛椿擦了擦眼泪,站起身追着五条悟的方向前去。伏黑甚尔的脚还踩在夏油杰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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