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他瞥了一眼那对惊魂未定的母女,停下脚步,对雾岛椿低声道,“你保护的人,活下来了。”雾岛椿顺着他的视线往旁边看去,只见那对母女脸上挂满了笑意,和对自己死里逃生的激动,眼里充满了对她的感激之情。她想,或许有点能理解他了。
在他心里,救人的意义不在于鲜花掌声,不在于恩情报酬,更不在于他人的铭记,只需要她们站在那里,鲜活地站在那里,她们的生活得以继续下去,就足够了。
“呜哇一一!下雪了!”
说话的人似乎特别惊喜,嬉闹着往外跑。
雾岛椿站在屋檐下,伸手接了接雪,看着那个活力十足的背影,她不禁感慨,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已经入学高专一年了。“哈!看招,杰!”
“你这家伙…偷袭倒是很在行啊。”
“哇!五条,你往哪儿砸!”
她循声望去,只见空地上,三个身影正毫无形象地闹成一团。最强的咒术师此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边大笑着一边将雪团精准地丢向夏油杰的后颈。家入硝子趁机从侧面助攻,却被夏油杰早有预料地躲开,反手一个雪球轻轻砸在她脚边。
白发少年在雪地里格外醒目,墨镜滑到鼻梁,苍蓝的眼睛笑得弯起,肆意又张扬。他动作快得只剩残影,捏雪、投掷,每一个动作都十分流畅。雾岛椿静静看着,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丝浅浅的弧度。她看着手中慢慢融化的雪,好像找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形容他是久旱的天空迎来的初雪了。
因为雪是柔软的,不像暴雨那般具有冲击力,它是需要缓慢融化的,是以更温和的方式降临,而她干涸了十几年的心田,正是需要这样细密无声的滋润。就像饿久的病人无法正常吃饭,需要喂流食一样,因为肠胃太过于脆弱,无法直接消化。
五条悟这个人就如同初雪般降临在这贫瘠的人间,多数人的第一感受是冰凉的,是凛然的,而她却只觉掌心里那一抹雪片是软软的,是纯白无暇的,是……与她最为适配的,就像量身打造的一样。就在这时,一个格外扎实的雪球划过一道精准的弧线,“啪"地一声,不偏不倚,轻轻落在了她的脚尖前。
雪屑溅上她的鞋面,凉意透过布料。
她抬起头,正对上五条悟望过来的目光。他站在雪地中央,微微喘着气,白发和睫毛上都沾着晶莹的雪末,朝她大大地咧开嘴:“喂一一椿!别发呆啦!快过来!”
夏油杰也停下动作,拂去肩上的雪,温和地笑着朝她点头。家入硝子则直接朝她挥手,“快来,我们二对二,正好缺个人治治这个嚣张的家伙。”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却带着一股清新的雪味。雾岛椿低头,看了看脚边那个已经碎了一半的雪球。然后,她迈出脚步,踏碎了那片平整的雪地,走向了他们,走向了那副充满生气的场景,成为了里面的主人公之一。
“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久违的轻快,“这就来。”雪,还在下。而这场突如其来的雪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