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再天真,眼里装满了忧伤,自责,和对自己太过于弱小的无力,还有一颗时刻想要回馈他人的帮助的心。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回望着五条悟,最后重新整理说辞,“以一种几乎自虐的方式要求自己,这份担当,远超她的年龄。她不是乖巧,是内核坚韧;不是懂事,是太过于温柔。”
五条悟挑眉:“这不是挺会夸的吗?”
“所以,做好当下的事,永远比陷入过去或者展望未来,更为重要哦。”这句话,是真真切切说给她听的,雾岛椿忽然明白了。他带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展示善行,也不是为了说教。他只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将一句迟到了许多年的安慰,轻轻放在了她的心上。眼前这个抱着玩偶安静坐在角落的孩子,以及很多年前那个日日躺在病榻上,眼睁睁看着母亲一步步堕入深渊,最后被狠心抛下,但除了乖巧懂事一无是处的自己一-她们的身影,在这一刻,被这句看似随意的话,温柔地接住了。雾岛椿感觉自己内心深处塌陷了一块,不,或许已经塌无可塌了。她轻巧地转移话题:“悟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拉面的?”听她这么说,五条悟瞬间露出了一个被小看了′的表情,“很明显啊,况且我还有′六眼”
才不是因为六眼,她心想。
“可是我之前那碗面都没吃完钦。”
“那是因为你穿和服,勒的不行了吧。"他又恢复了平常那副样子,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
雾岛椿当即有些羞耻,怎么这种事他都能发现啊。她刚想要反驳,肚子先替她发出了抗议,咕噜声响起时,她茫然失措地站在原地,不止该继续为自己“"小心思"被揭穿而羞耻,还是为现在这不合时宜的声音感到羞愧。
“哦,正好我也饿了,我们快回去吧。”
罕见的,他没有抓住这个机会狠狠调笑一番。五条家仪事堂内,气氛凝重。
六位长老罕见地齐聚一堂,却个个面色铁青。他们脸上那无形的耻辱印记,像一团乌云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位脾气火爆的长老猛地一拍桌子,“顶着这种东西,我们还在怎么在下人面前保持威严,还如何处理家族事务?必须想办法让那个丫头解除术式!”
“解除?说得轻巧。“另一位长老冷笑,“你去和她讲道理?别忘了永济的下场。”
顿时,所有谴责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默默缩在角落的五条永济,面对这些目光,他只觉得汗流浃背。
“你说说吧,这件事因你而起,现在该如何是好?”听到这句话,五条永济只觉得一口巨大的黑锅狠狠地砸在了他原本就不那么挺直的脊背上。他心里埋怨着,难道你们对她的态度就没有问题吗?但他也只能心里想想。
五条永济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继续给事情火上添油,“不止这样,相册也被她抢走了。”
“什么?!”
议事堂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一直沉默不语的五条永安猛地站起身,就连总是被悟少爷嫌烦都波澜不惊的那张脸上首次出现裂痕,“永济!你竞然让那本相册落入他人手中!”六位长老各司其职,照顾悟少爷都是他们从百忙之中抽时间的,其中陪伴五条悟最久的就是永济和永安。两人都有在记录,但风格大相径庭,一个偏公事公办,一个则全是真情流露。两人谁都看不上谁,但两本相册只有同时存在才是最完整的。
“那不仅是相册,"五条永安声音发颤,指着永济的鼻子骂道,“那可是五条家最重要的传承物之一!是悟少爷成长轨迹的实证,你、你竟然”“你以为我想吗?"五条永济也豁出去了,大声反驳,“你们不也打不过她?“那是因为悟少爷包庇她,不是我们打不过。“五条永安气愤道,“而且她是怎么知道相册的存在的,不会是你主动上交的吧?”五条永济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不管不顾地开始人身攻击,“你那相册里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每天就知道哭哭赖赖,就算主动上交估计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你以为你那相册又有多好,满满当当的都是你那古板的评语。什么反思,结论,冷冰冰的简直不像人写的。”
五条永济被戳了痛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你那是溺爱!毫无原则!”
其他几位长老看着两人面红耳赤的样子,觉得甚至搞笑。刻意等他们吵够了,才出来阻止。
“好了好了,当务之急是解决怎么出门的问题。”两人不再吵闹,只留五条永安耿耿于怀。
他在深夜时,默默翻出自己那本相册,里面每一页都记录着他内心的激烈挣扎。工整的字迹里,夹杂着作为五条家长老的独特的傲慢,还有作为五条悟看护人的溺爱。
第一页:五岁,糖分之争。
照片上,年幼的五条悟正扯着五条永安的裤腿撒娇,苍蓝色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
旁边的笔记写道:
悟少爷,五岁。
今日糖分已严重超标,此等劣质甜食只会玷污“六眼”之尊贵。我本当严厉地拒绝……
中间有几行字被用力划掉,依稀能辨认出′可爱、“不忍'等字眼。……最终购入京都"鹤屋吉信"特供甜食。虽仍为庶民之食,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