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的纵容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骄傲。
他的小狐狸,果然不是任人揉捏的。
他喜欢极了她这副模样。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依旧不放心地追问:
“真的没事?”
他总觉得,被那样当众指责出身,污蔑品行,即便反击得漂亮,心里多少也会有些膈应。
时衿看着他这副执着于她受委屈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银铃般的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她凑近他,伸手戳了戳他依旧绷着的俊脸:
“星玄大人,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你觉得我是那种会为了几只苍蝇嗡嗡叫就伤心难过的人吗?”
她的眼神明亮而坦然,没有丝毫阴霾。
“他们算什么?也配影响我的心情?”
星玄被她戳着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笑颜和那双清澈见底,毫无阴郁的眼睛,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是他想多了。
他的夫人,内心远比外表看起来更加强大和没心没肺。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握在掌心,低声应道:
“嗯,不配。”
只要她没事就好。
气氛缓和下来,时衿靠回沙发里,把玩着那个星兽玩偶。
忽然想起什么,侧过头看他,语气带着点娇嗔的抱怨:
“不过,你刚才在宴会上那么说是不是太独断了?”
星玄挑眉:“哪句?”
他说了很多。
“就那句啊,‘她是我认定的、唯一的伴侣’。”
时衿学着他的语气,惟妙惟肖,然后撇撇嘴。
“你都没有正式问过我,也没有送花,没有礼物,没有任何浪漫的仪式,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我是不是太亏了?”
星玄怔住了。
他确实没想过这些。
在他的认知里,或者说在这个星际时代的普遍观念里,伴侣关系的确定,更多地是基于双方意愿,基因匹配度以及一份提交给主脑系统的“共同生活意向登记”。
没有地球古时代那么繁复的求婚、订婚、婚礼仪式。
看对眼了,彼此认可,登记一下,就是合法伴侣。
至于鲜花礼物浪漫?
那是追求期或者维持感情的小情趣,并非必需品。
尤其是以他的身份地位,他的一句话,一个态度,就是最权威的宣告。
他以为,他当众那样说,已经是最明确、最郑重的表态,是给予她最高级别的认可和保障。
却没想到,她会在意这些形式。
“花?礼物?仪式?”
星玄重复着这几个词,暗紫色的眼眸里露出一丝罕见的困惑。
但很快,那困惑就被坚定所取代。
虽然他不太明白这所谓的仪式,但既然他夫人想要,那就必须有。
“你想要什么样的?”
他问得认真,仿佛在对待一项重要的战略部署。
时衿看着他这副一本正经准备执行任务的样子,心里又软又好笑。
这个男人,在感情上真是白纸一张,笨拙又认真。
“嗯……比如,一大束开得最盛的,带着露水的星穹花?”
时衿开始掰着手指头瞎编,反正这个世界的花她也不认识几种。
“或者,一颗只有我们两个人能拥有的,独一无二的星球?”
“再不然,一个盛大的、让全星系都知道的宣告仪式?总之,不能这么随便嘛。”
她其实就是随口一说,逗逗他,顺便小小地“作”一下。
这种被人纵容的感觉,她十分受用。
星玄却听得极其认真。
眉头微蹙,似乎真的在思考执行这些仪式的可行性,以及流程安排。
半晌,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他会去安排。
既然她觉得重要,那就要做到最好。
时衿见他当真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好像在欺负老实人的感觉。
她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说到霍利迪家……就是我父亲,还有奥萝拉他们,以前对……对我做的那些事,你应该也调查到了吧?”
这是第一次,他们将这件事放到了台面上讲。
等同于时衿亲自承认了自己是被逼迫来这里的。
提到这个,星玄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点了点头:
“嗯。”
那些资料,他每看一次,杀意就浓一分。
只是之前碍于时衿的面子,加上他以为时衿对他们一家有些许的留恋,这才暂时按兵不动。
如今既然彻底撕破脸,处理起来就更无顾忌了。
“他们一直想让我‘合理’地消失。”
时衿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星际律法对女性保护严格,他们不敢明着来,就打着同龄玩闹的幌子,让菲娜那个蠢货不断挑衅,欺负我。还把我母亲留下的东西藏了起来,层层加密,放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
她看向星玄,银灰色的眼眸里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