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李正上校。
李团长受命后,亲率一营精锐,像梳篦一样仔细搜索着每一片山林、每一个洞穴。士兵们深知逃散的日军尤其是高级军官的价值,搜索得格外仔细。
午后时分,在一处极为隐蔽的、藤蔓遮蔽的小山坳里,尖兵班发现了异常——几片沾有血迹的纱布和几个空的药瓶。周铎立刻警觉起来,下令扩大搜索范围。
很快,一阵微弱的呻吟声和压抑的日语交谈声从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后传来。士兵们立刻包抄过去,枪栓拉得哗哗响。
“出来!缴枪不杀!”懂日语的士兵高声喊道。
灌木丛后一阵骚动,随即响起了几声有气无力的枪声,显然是垂死挣扎。中国士兵们毫不客气地一顿机枪和冲锋枪扫射过去,压制了抵抗。
片刻后,几名士兵小心翼翼地逼近,用刺刀挑开灌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只见五六名浑身污血、狼狈不堪的日军军官和士兵蜷缩在一起,其中两人己然毙命。剩下的人中,一个肩披中将军衔、腹部和肩膀裹着渗血绷带、面容因失血和痛苦而扭曲的老鬼子尤为醒目,他试图去摸腰间的指挥刀,却因虚弱而无法做到,只能用怨毒而绝望的眼神瞪着包围上来的中国士兵。在他身边,还有一名同样受伤的少佐参谋和两名卫兵。
“大鱼!绝对是大鱼!”带队的连长兴奋地大喊。
李正闻讯迅速赶到。他仔细打量那名中将,对照脑海中上级下发过的日军高级将领画像,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虽然此人此刻狼狈万分,但那面容特征,尤其是那标志性的浓眉和狰狞表情,与日军第106师团长松浦淳六郎极其吻合!
“报告团座!抓到一个鬼子大官!好像是106师团长松浦!”连长激动地报告。
李正强压住内心的狂喜,沉声命令:“立刻严密看管!给他简单包扎,别让他死了!立刻向师部、军部发电!我部于xxx地域,俘获日军重伤中将一名,极可能为敌106师团长松浦淳六郎!重复,极可能为松浦淳六郎!”
消息像一颗炸弹,迅速从301团传递到101师师部,邱清泉接到报告时,正在地图前部署下一步清剿计划,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跳:“什么?!抓住了?!好!干得漂亮!立刻加派一个连,不,一个营!给我把俘虏安全送到军部!不得有误!立刻向军座报告!”
当程廷云在军指挥部接到邱清泉的电话时,饶是他见惯了战场上的大风大浪,此刻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而又无比振奋的神情。历史在这里,因为他的干预和26军全体将士的拼死奋战,发生了惊人的逆转!松浦淳六郎,这个在原本历史时空里侥幸逃脱的日军师团长,竟然真的被活捉了!
“好!好!好!”程廷云连说三个好字,“雨庵,立刻安排最好的军医,务必保住松浦的性命!他是我们此战最有力的战利品,也是打击日军士气的绝佳武器!我立刻向薛长官和委座报捷!”
日军一个中将师团长被生俘的消息,比万家岭大捷本身更具爆炸性,瞬间再次引爆了全国乃至国际舆论。这无疑是给日本帝国陆军一记响亮的耳光,其政治意义和宣传价值无可估量。
来自武汉的嘉奖电如同雪片般飞向第九战区和第26军。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发布通令,授予第26军最高集体荣誉——“飞虎旗”一面,表彰其“在万家岭战役中,攻坚克难,歼敌主力,勇擒敌酋,战功卓著,特颁此旗,以彰殊勋!”
同时,委员长亲自签发嘉奖手令: “第26军军长程廷云,指挥有方,果决善战,通报全军,授予青天白日勋章。 第101师师长邱清泉,作战勇猛,屡挫敌锋,授西星宝鼎勋章。 第42师师长周振强,防守坚韧,反击有力,授予西星宝鼎勋章。 军参谋长邱维达,筹划周密,协调得力,授予海陆空乙等勋章。 装甲团团长胡献群、团副廖耀湘,率装甲突击,首捣核心,居功至伟,均授予武功勋章,并擢升胡献群为陆军少将,廖耀湘为陆军上校。 炮兵团团长冯连桂,火力支援及时猛烈,擢升陆军少将,任第九战区炮兵主任兼26军炮兵团团长授予云麾勋章。 其余有功将士,着第九战区及第26军依例从优叙奖,报军委会备案。”
此外,军委会明确指示,第26军作为此战头功部队,将优先获得兵员和装备补充。军政部立刻行动起来,从后方整训的预备役中抽调了八千名新兵,以及一批武器弹药(包括补充装甲团损失的坦克配件和新的坦克、卡车),火速运往前线,补充第26军。要求其尽快恢复战斗力,以应对接下来必然更加残酷的武汉战事
在万家岭附近一处临时整理出的平地上,举行了简朴而庄严的授旗与授勋仪式。尽管远处偶尔还有零星的枪声传来,空气中弥漫的依旧是挥之不去的硝烟与血腥,但所有参与仪式的第26军将士都换上了尽可能整洁的军装,挺首了脊梁。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侄从室主任林蔚中将,在第九战区高级军官和众多中外记者的注视下,庄重地将一面绣着肋生双翼、傲啸山林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