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朝外喊了句:“小林。”
林姨捧着一个珠宝盒走过来。
“今天人多,枝枝打扮得太素净了,把这串珍珠项链戴上。”迟砚川没让林姨动手,自己从盒子里取出颗颗饱满的南洋白珍珠。明枝脖颈纤细,皮肤又白,珍珠的温润衬得她整个人多了几分娴静的气质。迟砚川轻抚她的侧颈,勾唇:“很好看。”迟砚川转而看向顾臻:“妈,下楼吧,有件事我要宣布。”顾臻闻言,视线在他脸上一扫而过,眉梢轻蹙片刻,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转身下楼。
明枝心里隐隐不安:“你又要干什么?”
迟砚川吻了吻她额头:“你马上就会知道。”迟砚川牵着明枝的手从旋转楼梯缓步而下。满厅宾客的谈笑声戛然而止,视线不约而同交汇过去。“宝宝。”
迟砚川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足以让在场每个人都听见。明枝瞬间瞪大眼睛。
她怎么都没想到迟砚川会当众喊出这个昵称。安遇在一旁眼激动得冒星光。
还不等明枝作出反应,迟砚川下一瞬的动作更是让她彻底怔住。他目光深邃地直视着她。
缓缓在她面前单膝跪地。
明枝惊愕住,大脑一片空白。
她本能的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手仍被迟砚川紧紧握着。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砚川。”
顾老太太眉头紧蹙。
顾老爷子见状,拍了拍老伴的手背。
迟砚川仿若未闻,打开戒盒,取出一枚钻戒,嗓音低沉:“愿意嫁给我吗?”
大厅内爆发出一阵哗然声,众人各怀心思。顾臻眉心微蹙,事情的发展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料。她不动声色地看向自己儿子。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好好地怎么就突然求婚?
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明枝身上,周围重归寂静。明枝渐渐平复思绪,整个人显得异常冷静,她几乎没有犹豫,轻声开口:“好。”
当那枚熠熠生辉的钻戒套进自己的指尖,迟砚川的手指很轻微地抖了一下。明枝抬眸望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迟正庭率先表态鼓掌,众人见状,纷纷跟随,掌声很快连成一片。大
“戒指喜欢吗,当初看到就想拍下来送给你。“迟砚川从身后抱住明枝。明枝抬手对着灯光看了看:“很漂亮。”
顿了顿,她用手肘轻轻抵了抵,“你身上酒味好重,先去洗个澡。”“陪我一起。“迟砚川低头吻她侧脸。
“我想下去喝杯牛奶,你先洗吧。”
浴室水声停歇,迟砚川裹着浴袍出来,明枝把杯子放下,对他说:“我帮你吹头发。”
迟砚川勾着唇走过去,他坐到沙发上,手臂圈着她腰:“这么乖?”明枝笑着拍开他:“别抱,这样我怎么吹啊。”男人的头发短,很快就吹干。
明枝关掉吹风机:“我去洗澡。”
迟砚川看了眼桌上的杯子,“牛奶不喝了?”“喝不下了,你帮我喝完吧。”
明枝语气平常,走进浴室。
半小时后,她走出来:“要不然我还是回我自己房间睡吧?”他们今晚在家里住,但明枝连隔壁自己房间门都没碰到,就被迟砚川光明正大带进了他的房间。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不用回去。”
迟砚川把她打横抱上床,吻她发顶,眉心,含住她带着清新薄荷气息的唇齿。
明枝喘息着偏头:“我有点累,今晚不想做。”“好。“迟砚川罕见地没有坚持,还真只是抱着她睡。卧房安静下来。
月光透过纱帘照进室内。
听着耳畔均匀的呼吸声,明枝缓缓睁开眼。她撑着手肘坐起身,瞥了眼不远处桌上空了的牛奶杯。陷入困境的人不是拼命疯狂呐喊,而是静待,寻找出路。她的拳打脚踢对迟砚川毫无作用。
他的疯狂程度也远超明枝的设想。
她正在被他加速推着往前走,他为她选了一条路,那条路的尽头是他。她从今往后的人生只能走向他,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明枝看着身旁陷入沉睡的男人。
再也不见了,三哥。
凌晨三点,知景园一片安静。
花园外的柏油路上只有一辆巡逻车。
寂静中,一辆黑色车子忽然从花园的东侧门悄然驶出,渐渐开远。二楼露台,一点猩红在冷寂的冬夜里明灭闪烁,温度低得刺骨,迟砚川静立在那,双眸寒光凌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