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翠芬一时语噎，吞吞吐吐半晌也没找出个合理的借口。
“对了，杨兄弟你现在成副厂长了？”
看马翠芬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杨凌也没继续跟她纠缠，而是点点头道：“先把地方腾出来给我们停车，然后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还有，把你们书记和社长叫回来。”
“我去叫！”马二蛋道。
说罢，他快步离开。
整个工作站，显然就只有马翠芬一人在。
杨凌招呼厂里跟来的工人帮忙，将院里杂物移开，让邱大毛将车开了进来。
“对不住对不住！杨副厂长，真是抱歉，我们回来晚了。”
不多时，马二蛋带着两个40岁上下的男人急匆匆地回来。
“我是十三陵合作社的书记刘大壮。”
“我是社长马怀远。”
两人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先后跟杨凌握手。
杨凌看他俩都是一身破旧的中山装，裤腿挽着，鞋子上全是泥，心知他们应该是刚从水库回来。“是我们的到来打扰了你们的正常工作才对。”杨凌笑道。
见杨凌没生气刘书记和马社长松了一口气，今儿是水库那边工程的关键时期，他们以为杨凌一行会下午到呢，没想到他们效率这么高。
“那个，要不我先给同志们安排住宿吧？”刘书记提议道。
杨凌点头。
马社长接腔：“我这就去问问社员们谁家有空房。”
“别！”
杨凌拦住了他：“我看你们工作站不是有很多空房子吗？腾几间给我们就行了。”
刘书记和马社长有些诧异地看向杨凌，心说你们这城里来的工人难不成还愿意睡大通铺？
“空房子倒是有，只是得委屈你们五六个人住一屋。”刘书记犹豫道。
“没事，我们不嫌弃。”
杨凌也有他的打算，如今大剪刀开始发力，农民已经开始羡慕城里人。
这些工人住社员家里，万一像之前杨全那样管不住裤腰带，那乐子可就大了。
最后工作站这边给杨凌一行人腾出来了五间房。
杨凌作为副厂长，单独一间；两个技术员一间；其他十几个人睡三间。
房子不大，有十几平米，未来半年到一年众人都要生活在这里。
“大家开始卸东西吧。”杨凌吩咐道。
卡车厢里拉着一行人的铺盖和日用品，他们下乡是支援十三陵合作社建设的，工资虽然还是食品厂发，但是合作社要管饭。
“杨副厂长，这就是你们厂生产的方方面？我听说你们赚了外国人好多钱呢。”马二蛋帮工人们一起将行李卸下，又把车厢里的十几箱方方面搬进杨凌屋内，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没吃过吗？我进村时看到你们合作社也有供销社吧，那里应该有卖的，你没买过吗？”杨凌笑着问他。
自从他带着方方面在羊城出口展览会上一炮打响后，全国各地食品厂都架设了方方面产线。外国人不是傻子，也会抄袭模仿，这年代国内更没有专利这个词。
杨凌和四九城的食品厂把那2000多吨的外汇订单做完后，就再也赚不到外汇了。
不过方方面这个东西在供销社卖的还不错。
“油炸的4毛钱一块，都能买三斤白面了，我妈可不舍得让我买。”马二蛋闷声道。
杨凌轻笑一声，方方面这个价格在国内确实算是奢侈品，根据他跟四九城供销部门的统计，买方方面的还是以公家单位居多，一般都是单位给出差的干部配的。
“来来来！给你两块儿尝尝，刘书记和马社长也来两块垫垫肚子。”
“谢谢杨副厂长。”
三人没有客套，刘书记和马社长都是拿着面饼就干吃，马二蛋则是又放到了兜里打算回去泡着吃。马二蛋感觉杨凌好说话，胆子也大了起来，忍不住问道：“杨副厂长，你每月能挣多少个工分？”杨凌笑道：“我不挣工分，挣工资，每个月120出头，不过现在来乡下了，补贴会多一些，每个月能发不到150吧！”
“啥？”
马二蛋瞪大了眼睛，扳着指头算了起来：“我每天站岗拿10个工分，折算下来是2毛钱，一个月就是6块钱左右。”
“杨副厂长，你一个月能赚我两年工分还多！”他惊叫道。
刘书记和马社长都是正科级干部，对于杨凌这个副处的工资心里也有数，他们生怕马二蛋问东问西惹杨凌生气，马社长一脚瑞在马二蛋屁股上。
“兔崽子，还不赶紧滚去村口站岗！”
杨凌见状笑了笑，问道：“你们二位不用管我们了，该忙就去忙吧，我们休整一天，明儿就正式开展工作。”
“对了，咱们合作社的食堂在哪？”
杨凌还是最关心吃饭问题，听说现在农村吃饭不要钱，这也是他愿意下乡的原因之一。
刘书记和马社长相视一笑。
“隔壁那个大院就是，杨副厂长和工人同志们敞开了吃，住宿条件我们乡下比不得城里，但是吃这方面我们可不虚。”
站在门口的邱大毛忍不住插嘴道：“您二位怕是不知道我们厂长还是4级炊事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