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恋地离开。
次日,他照例在清晨绕路观察。
工具箱被挪回了原位,那张泛黄的纸片已经不见了踪影。
箱盖紧闭,只是昨天被他用火烤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片焦黑的痕迹,像是经历过一场微型的火灾。
然而,当他将望远镜的焦距调到最清晰时,他注意到,在泵站墙角的排水缝里,卡着一小段已经熔化后又重新凝固的红色蜡丝。
那蜡丝的形状已经扭曲,但依然可以辨认出,那是一个大写的字母。
“t”。
它们学会了躲避,学会了用更隐蔽的方式偷渡记忆。
而现在,轮到他来教它们,什么叫彻底烧毁信道。
林工平静地收回目光,骑车离去。
回到家,他脱下那身穿了几年的旧工服,准备将它和其他要淘汰的衣物一起处理掉。
在习惯性地检查口袋时,他的指尖触及到了一张纸片。
他将它掏出来,是一张被揉得皱巴巴、几乎快要散架的便利店小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