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夜色。
在他身后,气象站楼顶饱经风霜的风向标,在寂静中,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个微小的角度,稳稳地指向了南方。
林工走在凌晨空旷的街道上,前所未有的轻松感笼罩着他。
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到足以压垮精神的担子。
然而,当他走过一个下水道的井盖时,却不经意地停住了脚步。
他侧耳倾听。
往日里,即便是最寂静的深夜,也能从这些城市的“毛孔”中,听到地下深处那永不停歇的、水流涌动的低沉轰鸣。
那是这座城市沉睡时的呼吸。
但今夜,那声音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死寂的沉默。
仿佛整座城市的庞大脉管,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