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上那件象征着绝对理性的法医解剖服之下,胸口正中央的皮肤,正在缓缓地、有节奏地隆起一个轮廓。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沿着他的肋骨,一节一节地向上攀爬,准备从他的血肉中破体而出。
实验室里,苏晚萤和一直守在旁边的小舟,正死死地盯着脑波监测仪的屏幕。
就在刚才,代表着沈默脑波活动的那条单峰曲线,毫无征兆地一分为二。
两条崭新的曲线,以一种完美同步,却又带着细微相位差的诡异姿态,在屏幕上并行延伸。
苏晚萤的嘴唇微微颤抖,她盯着那两条如同双生子般纠缠的曲线,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出那个颠覆一切的真相。
“我们一直以为你在听别人……可你从来都是两个人。”
梦境中,那从沈默体内发出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丝天真的残忍。
它在他耳边,更像是在他脑中回响:“我们是一体的,你忘了么?你的耳朵,就是我的耳朵。你的嘴巴,就是我的嘴巴。”
他胸口下那活物般的蠕动愈发剧烈,仿佛在印证着这句话。
那个东西……那个曾经只是声音的存在,正在他体内获得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