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腰杆,声音恢复了清晰的条理:“首长,初步战损与缴获统计出来了。”陈朝阳的笔尖终于悬停。他没有抬头,目光却离开了纸面,落在摇曳灯火边缘的黑暗中,仿佛穿透了岩壁,重新凝视着昨夜风雪呼啸、火光冲天的雪松坡战场。“念。”一个字,简洁,却带着千钧重担般的分量。“是!”赵鹏翻开手中沾着雪泥的文件,声音在寂静的山洞里异常清晰:“人员方面:”“‘冰锋’行动,雪松坡突袭及后续撤离阶段,阵亡:187人。重伤:121人。轻伤:192人。合计战斗减员:500人。非战斗减员含冻伤、失温:新增报告65人。”陈朝阳握着钢笔的手指,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每一个冰冷的数字背后,都是一张曾经鲜活、如今却永远凝固在冰原上的面孔。洞内只有马灯灯芯燃烧的轻微噼啪声。他沉默了两秒,才沉声道:“烈士遗体…务必妥善安置,带回祖国。伤员,尽全力救治,冻伤的同志…用昌平的冻伤膏和缴获的防寒物资,优先保障!”